那他先前见方晓冬之前故意磨着时间撑身价,又算什么?现在面子里子全被踩地上碾碎了!
沈嘉煜走到门口拉铃,立刻有守夜的小仆搓着手过来问他有什么吩咐。
沈嘉煜让他把房子里暖气烧起来。
小仆迷惑不解地看了沈嘉煜一眼,发现这位大少爷的脸黑得跟锅底灰,立马垂下脑袋连连应。
方晓冬在那张大床之中睡得不踏实,太空荡了,手里总想抓着个什么,摸来摸去,身边都没有他熟悉的东西。
最后他平躺着,睁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心想秦霄华的火车这会儿应该开走了。
方晓冬翻来覆去大半宿,抹了几把难过泪,凌晨三点才堪堪睡去。
方晓冬向来起早,但有人比他更早。
沈嘉煜大清早地就在外面敲门:“方晓冬,醒了没?起来吃饭。”
方晓冬不睁眼,任外面狗叫。
沈嘉煜直接推门进来,走到内室,看着床上盖着被子睡觉的人说:“都几点了,太阳要晒屁股了,饭厅的早饭七点半就收碗,晚了不会等你。”
鼓起的金丝绸被动了动。
方晓冬慢吞吞坐起来,下了床去洗漱。
他身上穿的还是自己的里衣,沈嘉煜见后,跟过去说:“我这里也没合适你这小胳膊小腿穿的衣服,下午有空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方晓冬往牙刷上抹牙粉的手微微一顿,想起什么似的,目光虚了些。
沈嘉煜这人自然不管方晓冬同不同意,他又不会说话,一切都当他默认,精神奕奕地含笑出去了。
秦霄华就总爱给方晓冬定做衣服,春夏秋冬,无一不缺,他喜欢把方晓冬当个瓷娃娃摆弄,给他穿好看衣服,打扮得精致动人,谁一要夸方晓冬,他的胸膛就挺得老鼓,自信得意地笑。
方晓冬惆怅地从浴室出来,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望着外面那几棵枝丫横错的梅树。
一个双辫子丫鬟裹着蓝棉袄在扫月门旁边的一些枯叶,方晓冬拿起小本,写了句话,出去走到她面前举起:“请问有报纸吗?我想看一看。”
小丫鬟早上听说了,东厢房住了位不会说话的客人,要大家都小心地伺候,这是大少爷特地对管家吩咐的。
小丫鬟对他点头:“每天的报纸都放在大客厅里,一份给老爷,一份给少爷,今天的还没来得及拿过来,我这就去拿。”
沈嘉煜在饭厅等方晓冬,等来等去都不见人来,倒是沈朝秋和阮云来了。
沈朝秋见到沈嘉煜便问:“听下人说,方晓冬在这里?”
沈嘉煜放下筷子说:“是的,父亲。”
沈朝秋坐下后,笑了两下:“嘉煜,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
沈嘉煜抿着唇,肃着脸。
“玩玩儿可以,但绝不可投入一分感情。”沈朝秋用极其严厉和警告的语气落下这句话。
沈家父子之前就为方晓冬闹过不愉快,那是在方晓冬中枪的时候,沈嘉煜知晓父亲听取安岁建议对方晓冬下杀手,言辞不太愉快地质问了几句。
从那以后,沈朝秋就知道自己这儿子太把这哑巴放在心上。
人性复杂,断情绝爱是不可能的,只是要加以克制而已。
可以无情,可以滥情,却不能专情。
不然,看看秦霄华的下场就是了。
如果没有当初的拱手一千万给朱雀,沈家不会有机会和承南军搭上线。
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意气用事,多年基业将会被蛀上一个虫洞,慢慢地腐蚀,变成齑粉。
沈朝秋是过来人,他这样想着。
他可以喜欢方禾,也可以为了利益默认儿子杀了方禾。
沈嘉煜已经实权在手,不乐意再听父亲的说教,不咸不淡地说:“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不劳父亲操心,还请父亲以后不要插手我和方晓冬之间的事。”
这话隐隐提醒沈朝秋,不要在沈府加害方晓冬。
沈朝秋听出来了,当即冷笑:“他要是对沈家有威胁,我绝不放过。”
眼看父子两人剑拔弩张,阮云赶忙把手里刚盛好的素菜汤端到沈朝秋面前笑着说:“老爷,大清早的,别生气,不然这一天的好心情可就没了。”
沈朝秋看重血脉,认为父子哪有隔夜仇,儿子不听话,教训教训就得了,犯不上大动肝火,接过阮云的碗,又问:“玉兰呢?还没起床?”
玉兰是家里的三姨太,喜欢听曲儿,常常去外面戏园子里看上大半天,晚上又爱拎着包四处逛。晚上睡得晚,早上就起得迟,尤其冬天里,更让人犯懒。
阮云夹着一筷子青菜说:“昨晚她和王太太她们打牌,晚上一点多才散场,应该还没醒的。”
沈朝秋哼着骂玉兰懒猪。
沈嘉煜念着方晓冬,也不愿意在饭桌听他们聊那些来来去去重复的车轱辘事,起身告辞,去找方晓冬。
到了院子里,见方晓冬的脑袋在木窗里动来动去。
沈嘉煜的卧室分三部分,进去中间是饮茶待客,右手边是卧室,左手边是一个小型书室。
此刻方晓冬似乎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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