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昨日的好天气,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如果天气可以预兆什么,赫连翊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太妙,但又没到完蛋的地步,总而言之,半死不活吧。这些敌军真要杀自己,昨晚当场就杀了,他们看到了他身上的佩刀,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所以才把他带到这里。敌方的大营里人来人往,赫连翊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这些中原人长得与他们有些不同。他们的脸庞没有那么立体,可皮肤更白,身材更瘦弱,眼神更精明,哪怕是将士,都用一种观察野兽的模样,戏谑地看着他。那种看待战俘的眼光真刺眼,可赫连翊没有躲开,他好奇地四周张望,嗅着军营中的火药味,和隐藏在其中淡淡的香料味。他从小像动物一样长大,不知道羞耻是什么,且有种动物般的灵敏,对嗅觉相当敏感,火药和香料,这就是中原人与他们的区别。尽管他才十三岁,但他知道这些微妙的不同,尽管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年之后,他会明白,这种差别叫做风月。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死,观察敌人,比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强。他好奇地看来看去,忽而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隔着许多走动的军队和人群,那个身影像一只白鹤,轻轻从他眼前晃过,赫连翊没有看清是谁,当他想要再望过去时,只看到一片空空如也的平地。草原怎么会有白鹤?那不是属于这里能看到的景致。但那个人的身高和体态,好像跟他年纪差不多,抓一个同龄人对赫连翊而言并不困难,他那一瞬间有种冲动,冲过去劫持那个人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逃出去了?身后有个人粗暴地揪住他的头发,他的头皮被拽得生疼,因此关于这个人的许多设想,只在赫连翊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现实打断。那人凶狠地呵斥:“不要东张西望!”赫连翊又听不懂他在骂什么,不过,他倒是立即明白了一件事。看来刚才闪过去人,的确不一般,否则何以这名部下会这样警惕。赫连翊用余光扫了扫四下的位置,记住了那个身影的方位,低头朝前走去。眼前是一间破旧的木屋,十分简陋,看着摇摇欲坠。身后的军官粗暴地踹开门,整个屋子连带着都晃了晃,掀起一阵尘埃。屋内只有一个巨大的木桶,那名军官二话不说,将他按到木桶边,抄起一木勺的水,朝他当头浇下去。冰凉的水,赫连翊本能地躲了一下,之后他再度感受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肢直冲头顶。伤口经水冲刷,被血和汗黏着的地方重新裂开,此时他才隐约地搞清楚了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以及伤得有多重,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在小木屋里蔓延开去。那军官朝他身上灌了三勺水,之后就骂骂咧咧地将木勺子扔了回去,他对赫连翊怒骂:“进去,洗干净再出来!”赫连翊听不懂,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名军官一脚踹在木桶上,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拽着他的脚踝将他倒了进去。赫连翊一头砸进了木桶,水花溅了那军官一身,等他扑腾了几下翻上来,那军官已经骂骂咧咧地走了。赫连翊全身浸在冷水里,他艰难地将所有的衣服都脱下,又脏又湿的衣服已经破不成形,所以他直截了当地就把衣服扔了出去。既然让他洗干净,那就势必不会让他再穿这些破衣服,就算是囚服,那也得换一件吧。他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朝外面喊了一声:“给我一套衣服!”那军官听见他在里面喊,暴躁地推门而入,刚巧,被他扔出来的衣服击中。赫连翊本来还担心,对方听不懂他说话,这下可好,他精准用衣服击中了对方,不自觉偷笑了一下。他还是个孩子呢。军官拿他没办法,愤怒地又骂了几句,转身又折走了。赫连翊慢腾腾地洗了个澡,虽然浑身淤青,有些地方还在渗血,但洗完澡,他觉得总算从死亡线上挣扎了回来。先前那个军官不知什么原因跑了,换了另一名军官来,一言不发将几件衣服扔给他,他伸手摸了摸,面料很软,翻开是一件海蓝色的常服,衣角绣着几根五彩的丝线。“别看了。”那名军官自上而下睥睨着他,语气中透着幽幽的鄙夷,“尔等蛮夷小民,只知茹毛饮血,哪里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行了,穿好了起来吧,大将军要见你。”赫连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这个营地里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因为这件衣服是合身的。又怎么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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