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别人也恨自己。他连这人的面容都没看清,就一路不停的追杀,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一个无辜的百姓,只是有点像裴静罢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杀人魔,他永远都克服不了心中的魔障。他在水潭里跪了好一会儿,心跳极快,震得耳鸣,等他缓缓地回过神来,想从泥浆地里起身,却忽然之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一时没站起来,胸口像重重挨了一击,之后他就像溺水了似的喘不过气,待他再回过神来,他才发现眼前的泥浆水变红了。他居然,吐血了。赫连翊愣了好一会儿,他许久在原地未动,想挣扎着起身,却迟迟站不起来。越是这样,他就越恐慌,强行撑着爬起来,站起来之后,却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一下子跌在水里,昏迷了过去。他忽然昏迷,那原本躲在石像之后的人,急忙跳出来,将他从泥水里拖出来。往回走就是东市,往前不远处也有一座古堡,那人不带犹豫,把赫连翊扛起来,掉头往前方赶路。古堡四周人烟稀少,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牛头骨架,牛角上刷了一层油,衬得尖角处十分锋利。外边一栏都是刀尖碎片插着的篱笆,一看便知,此地绝非寻常人敢来的地方。这戴面具之人快步走进古堡,大堂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有大有小的骨头,或粗大,或细小,难辨是人骨还是兽骨。四角点着灯。有一头戴翠绿发钗,一身蓝黑色布裙的女子,大约三十五岁,眼睛眉毛颧骨都向上扬起,喝着茶打着算盘,瞧见这戴面具之人进来,身上扛着个人,不过轻轻瞥了一眼。这戴面具的脚步飞快,却彬彬有礼:“有劳,一间客房。”女子算盘珠子一打,幽幽一叹:“咱家可不是随便来的地方。”“我知道。”来人隔着面具,发出一记冷笑,“这是家黑店。”“放肆!”那女子闪电般抓起手中的算盘,朝这人脸上砸过来,那人抬手扣住算盘珠子,拧着一转,不过轻轻一捏,算盘便散架了。女子吃了一惊,继而赔上笑脸:“大哥,这算盘给你砸了,咱家可不好算你的账呀。”她这一开口,几个跑堂的小二忽从桌底下抽出刀来,其中一人怒吼:“金姐,剐了他!”那人抓起桌上的一个茶碗,背身朝后扔去,那茶碗精准地砸在小二的脸上,泼出来的茶水,在桌上洒出六片叶子,好似一朵绽开的梅花。“六朵金花,六六大顺,够了吧。”女子抬手一挥,复又抱拳:“大哥是哪路道上的,报个万儿。”“这就不必了。”戴面具之人和气地开口,语气慢条斯理,“我知道你是这一带道上的当家大姐,金玉兰。”金玉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脸上多了几分警惕:“看来大哥早就打听清楚了,是个懂规矩的人。”“我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隔着面具,男子的声音像隔着层木板,难辨本音,“你们家卖人肉包子,若是普通游客,进来住,当晚就给你们杀了。”金玉兰伸手勾着赫连翊的衣角一划,冷笑着嘲讽,“既然大哥知道,咱家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大哥,这是个死人还是活人?你来,是想做哪路的生意?”戴面具之人伸手,让金玉兰过来看,金玉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眼,顿时大惊。“这……这……怎么会是他?!”戴面具的人幽幽感慨:“看来你认识他。”“我当然认识,他是三殿下!”金玉兰脸上难得一见的惊恐,“你是?!”“他要是死了,你们就不单单是生意做不做的成的事。”男子单手扛着赫连翊,连大气也不喘一下,依旧慢悠悠地说道,“相反,他要是活着,今后你们个个都能大富大贵。”--------------------切号:梁万春(说黑话版)野菜包子金玉兰眼前一亮,赶紧给身后几人使眼色。那几个小二犹豫了片刻,纷纷将刀扔下。“先前是咱家有眼无珠,冒犯了贵客,还请贵客莫要往心里去。”金玉兰手脚利索,上前从一个小二肩上扯下一块布,拿抹布狠狠抽了那小二的脸颊一记,算是当着客人的面教训过了手下人,然后又笑嘻嘻地将桌上的水渍擦去了。那戴面具的沉沉开口:“我会付给你们该付的东西,劳烦先给我开个房间,然后给我倒点水来。”金玉兰抬手一挥:“没问题,大哥楼上请。”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黑店不做一般的生意,可生意要是来了,他们比普通人更会做生意。金玉兰亲自上楼开了房间,并让小二奉上了热的茶水,还见戴面具之人将赫连翊放下,又看见他身上的衣衫都被污水浸湿了,赶紧给小二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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