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一开始隔壁打手吃他东西吃得满口流油,口口声声说以后罩着他;亲卫笑着说是,心里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过了几天有人给打手送饭了,日日都有香喷喷的白米饭和红烧肉,时不时地还能喝上一口酒。对方也够义气,一壶酒俩人分着喝,喝着喝着亲卫就套话了,一来二去提到了赌场后头的靠山。打手很谨慎,三两句糊弄了过去,亲卫就更加心惊,当即也不走了,留在牢里和人耍了好久,明白打手为什么那么谨慎了——开赌场不算什么,问题是赌场还做着放印子钱的事。前头赌场里出了千让人欠钱,后脚放印子钱逼得人卖儿卖女倾家荡产,到时候女的卖进窑子里赚钱,男的直接打死就是。死了随地一扔说是流民,也没人在乎到底是怎么回事。亲卫做出一副害怕表情,说放印子钱是大罪,逼良为娼更是缺德冒烟,说自己以后还要打手罩着,对方便大笑起来。这边亲卫拿了消息,顺便就让兄弟去查印子钱和逼良为娼的事了,也慢慢摸出后头的人是谁了。眼见季松眉头越皱越紧,亲卫拿起个白瓷小盅倒了酒,手指头蘸着酒在桌子上写了个字;等季松看完了字,他手掌一抹,桌子上便只剩下一片水渍。季松慢慢靠在了椅子上:“居然是他——倒也说得过去。”亲卫不置可否,只又说了一句话:“五哥,那人还有几处赌场,里头有许多姑娘——”“被逼良为娼的姑娘们,要是有几分姿色,大多被送给了大人们当礼物,还有给太监折腾的。”季松瞥他一眼,眉头越发紧皱了,琢磨了老半天琢磨出个决定出来:“过几天,我陪夫人去外头看看去。”赌场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季松还另外有人要见,譬如王珩,譬如沈长好。王珩的事情好说。王瑶自打进了牢里就每天都哭,被亲卫逗了几天,见人都发抖。这么个人送给了王珩,倒也不用担心他再给王珩惹事。至于沈长好……虽说请帖是一早送过去的,可季松先去见了王珩,又去一家首饰铺子看了老半天,方才慢悠悠地去见了沈长好。两人约在了鹤鸣楼,季松去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到了地方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衣摆一掀坐在了沈长好的对面,顺手将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盒子不大,是紫檀木做的,上头雕刻着凤穿牡丹的图样;那雕刻是阳雕,玲珑地浮在盒子表面,正中有一只黄铜的锁片,没有上锁,瞧着十分贵气,与黑棕色的柳木桌格格不入。“我来的迟了,”季松也不客气,才坐下就步入了正题:“我来,是想说说盛羽的事情。”沈长好轻轻摸着手中青花瓷的茶盏,忽然觉出一阵冷来——鹤鸣楼的客人非富即贵,这会儿正值盛夏,屋里都放着冰鉴,透明煞白的大冰块搁在黄铜冰鉴里,抬眼就能看见冰鉴上头冒出来的白汽。沈长好暗暗唾骂季松无礼,居然迟了一刻钟才到。一开始他觉得季松是个莽夫,现在才觉出季松的无礼是给自己的下马威;如今他又提到了盛羽,沈长好不由提起了心:“他怎么了?”季松侧头望着桌子上的紫檀木盒子,一时间有些气闷。这几天他把盛羽的事情查清了。当年不管盛羽是为了什么,到底冒着干系和沈禾定了婚约,换句话说他帮了沈禾,即便盛羽是为着沈家的家财,那也无可厚非——商人出钱、才子出人,这本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可盛羽也着实讨厌,一面来了京城和沈妙真不清不楚,一面又跑到沈家铺子前给沈禾惹麻烦。上回骂盛羽骂得痛快,可恩到底还是要报;季松慢慢坐直了身子。他轻声道:“盛羽和堂妹私底下见了许多次,伯父知道否?”沈长好摸着茶盏的手指一顿,一时间笑了:“这是哪里传来的风言风语?我虽然忙着公务、不常打理家中的事务,可到底是我们沈家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季松没心思和他打太极,只笑道:“我也觉得盛羽同堂妹很配。”“盛羽少年英才,又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位年老的祖母,还死在了两年前——不若干脆让他留在京城里,去国子监里做个俊秀生,如此还能好好读书。”“俊秀生要有一才德兼备之人举荐,这人,伯父做就正好。”“等盛羽出了孝期,堂妹也到了及笄的年龄,干脆成婚好了。”沈长好轻轻放下了茶盏,眼中多了几分深思。妙真和盛羽见面的事情,沈长好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他一早就想着让女儿嫁给盛羽,所以装作不知道罢了;可季松为什么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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