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解地蹙起眉头,转身拧了毛巾给他:“公子,擦擦脸。”声音入耳,季松顿时清醒过来——她叫他子劲、叫他夫君,气急了会连名带姓地叫他,可自打成婚之后,她几时称他为公子?既然发现了一条破绽,其余破绽便接踵而至——譬如她头上琳琅满目的钗环。譬如她腕上层叠嵌套的镯子。譬如她身上馥郁绵长的香味。譬如她眼中跳跃的兴奋与紧张。季松闭了闭眼:“你出去。”他的苗苗素来体弱,弱到不爱打扮,平素只有两三样钗环,镯子、戒指之类的首饰也是能不戴就不戴;虽然爱用点脂粉提气色,但妆容极淡,身上也没有呛人的香味。他的苗苗性情恬静,虽然也爱撒娇撒痴、生气时也会和他赌气,但她物欲淡薄,看向他时有崇敬、有嗔怪、有怜惜也有不舍,独独没有跃跃欲试的欲望。美人非但没有出去,反倒离得更近了些,发上幽长馥郁的桂花香气直直钻入口鼻,毛巾也朝着季松面颊而来——季松隔着袖子捏住了她的手腕,又将她手腕甩开。季松不打女人,可见到这人与沈禾八分相似的身形面容,心头那股火越烧越炽烈。他想也不想地走出屋子,抬眼见李润正百无聊赖地歪在栏杆上。【作者有话说】(1)升官图:官职版飞行棋。见了季松,李润立刻站直身形:“五哥这是……”“九哥在哪儿?”季松面色阴沉,亲李润战战兢兢,只抬眼望着季松身后。身后房门洞开,季怀义有些诧异:“不喜欢?”不应该啊,这人和沈禾极为相似。倘若季松是因着沈禾生病而伤神,那么这个女人,应该能抚平他心头苦痛。季松转头,径直进了屋子,关上房门苦笑:“九哥,她不是苗苗。”季怀义越发诧异:“我明白……小五,夫人身体不好,是不是?”“你若是担心她身体,倒不如另找个人泻火,免得她受不住,对吧?”季松沉默着抬起头来。他似哭似笑:“和这个没关系。”和这个没关系。季怀义悚然一惊。他立刻握住季松手臂:“小五,你告诉九哥,你和夫人,是不是还没有——”没有行过云雨之事?可床笫之私,他如何能问出口?季松没有回答,只是拨开了季怀义的手:“苗苗还在等着我,我回去了。”季怀义望着他身影百感交集,又见李润跟在他身后,方才放心坐了回去喝酒。血气方刚的武将,因着夫人的娇弱,成婚半年多了,至今还是个雏。季怀义忍不住笑了一声,可笑容越来越苦——情爱这东西啊,伤人。季松快马加鞭回了家,一路跑着进了院子,忽然有些不敢进去。他一身的酒气,她会讨厌吧?迅速地洗漱沐浴,季松确定身上没了酒味,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沈禾照旧坐在桌案后。见他举止怯懦、神情痛楚,一时间无声叹息,又起身将他拉到桌前坐下:“子劲喝酒啦?”“有没有吃些东西?”“喝口汤好不好?肠胃会舒服些。”季松抬眼看着她,忽然伸手抱住了她。沈禾腰上一紧,低头捧着季松脸颊笑:“子劲,你先松开我,我去端碗醒酒汤过来,好不好?”季松摇头。他嗓音沙哑:“不好。”“苗苗陪我。”沈禾无奈,只得让人送碗醒酒汤过来。所幸田田见了这一幕也只当没看见,将醒酒汤放下后便脚步轻悄地离开,离开时还带上了门。沈禾看了眼孩子气的季松,认命地端起了碗,打算一勺一勺地喂他,季松却叫住了她。季松从她手里夺过醒酒汤放下:“苗儿看我,不准看它。”沈禾想了想,才想明白季松口中的它是指醒酒汤,不由忍俊不禁:“子劲,你怎么这么霸道啊?”见她笑了,季松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他情绪又低落起来,不由分说地让沈禾坐在他腿上,才低声道:“苗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季松声音低低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沈禾自然明白季松的意思。她想了想道:“我答应你,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去哪里都跟着你。”季松咧嘴笑了,可这笑转瞬即逝,因为他听见了沈禾另一句话:“只要我活着,这句话就永远作数。”季松木着脸看了她很久,终于埋首在她颈间:“苗儿,你不要死好不好?”湿漉漉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眼泪。沈禾脖颈处一片湿润,她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季松后背:“子劲,我也不想死,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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