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一门心思地调戏她,回过神来人都跑出去那么远了,季松笑笑,三两步跑到窗前、手撑窗台翻过窗子,又一下子跃过栏杆,从抄手游廊上去堵她。沈禾一边跑一边朝后看,唯恐被季松抓住,不曾想撞到了一堵结实的肉墙,她下意识往后退着,又被人捞住了腰,把她抱到怀里后,手又移到了她臀上。男人神色暧昧。他声音低低的,可吐息直往脸上扑:“苗儿,这儿……圆了好多,咱们现在做夫妻也无妨。”这儿是……季松怎么那么爱摸她腰臀啊……沈禾瞧他这样子就气,当即狠狠踩在他靴上,趁着他痛到弯腰抽冷气、下意识松手的时候,赶紧挣脱他怀抱往西厢房里跑。进了屋子后她关了门、上了栓,方才心有余悸地靠在门上喘息。好累啊。沈禾一进屋子,季松脚也不疼了、腰也不弯了,就连喘息都匀称悠长起来。季松转身望着屋门笑:“真不准我进去啊。”他都这么认真地假装疼痛、请她出气了,结果俩人还是要分房睡?虽然同床共枕也做不了什么,但起码,她在身边,他睡觉也安心啊。沈禾听着他声音不想回话。这会儿她又累又热,人还特别想喝水——方才又是哭、又是跑,实在应该歇息歇息。似乎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季松三两步走到屋门前,言语轻快地蛊惑着她:“苗儿快出来,我请你喝茶。”“还有雪梨银耳汤。甜甜的,放凉了更好喝,一下子进到肚子里,又凉又甜又滑……西厢房里连口冷茶都没有,你快出来。”沈禾有点流口水了。京城天气干,这几天她一直喝雪梨银耳汤来着,放凉了尤其好喝,难得季松这厮也肯让她喝凉了的汤羹。方才她就想喝,奈何一直耽误到了现在……沈禾转过头,又慢慢转过了身子,扶着屋门朝他大喊:“我不回去!”“你不回去,大不了我就不喝了!”还在怄气啊,季松笑:“好好好,我回去……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梨汤……”说着季松转身,面上的笑顿时消失了。来人倒是笑了。他素来严肃的国字方脸即便笑着也不会让人觉得和蔼可亲,何况他举起了熊掌般宽厚的手掌,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五公子,侯爷让我带您过去问话。”季松:“……”季松歪了歪头,眯着眼望着那人身后。还有四个人。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其中一人的腰间还金灿灿的。是条麻绳,瞧着沉甸甸的一团,可见麻绳的长度十分可观。五个人,还带着麻绳,这是请还是押啊。季松不动声色地默默盘算着。方才那人离开,他和沈禾闹了好大的矛盾,估摸着是被禀告给父亲了;现在季侯爷找他问话,问的肯定是赌博的事,他要是去了,准少不了一顿打。这院子他住了一年多,何况整天拉着沈禾跑圈,哪里有台阶、哪里有门槛、哪里有地砖、游廊的栏杆高几尺几寸,他都了然于胸。倘若他借着抗捕的名义去攻击身前之人,随后在他格挡时跳到一边,再借据地利,逃出去总是不难的。只要他逃了出去,总有别的院子可以藏身,再不济也可以去朋友家中避避风头。不过,倘若他逃了出去,他的苗苗恐怕会觉得他方才的话全是在骗她,那就大大不妙了。想了想,季松握紧的拳头便松开了。他也笑笑:“好,我这就去。”说着又转身朝着屋门说了一声:“夫人,爹找我有事谈话,半个时辰内,我怕是来不了了,你好生歇息。”沈禾没回话。她听到外面的动静了,透过门缝也能看见外面确实多了好几个人,担心季侯爷找季松有事,又怕自己不出来,让季侯爷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平白低看了自己父母,只好慢慢打开了屋门:“夫君只管和爹爹商议正事,这里不用担心。”屋门开启后,季松总算又看见了她。他笑了笑,点点头转身离开。“公子快些,莫要磨磨蹭蹭的。”季松抿了抿嘴,步子照旧慢悠悠的。说实话,季松害怕。季侯爷素来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一句话的坚实拥趸,并且无师自通地创造了另一句话:板子底下出良才。板子……就是打人的板子;良才……或许、可能、约莫、差不多就是他吧。虽说是亲爹,肯定不会把他打坏;但都是血肉之躯,哪有人不怕疼啊?哪回他爹一生气,他铁定屁股开花。这回也一样,所以季松慢悠悠地蹭着,恨不得晚点见到父亲。可父亲的亲卫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见季松依旧磨磨蹭蹭,为首的国字脸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人从左右而来,季松连忙快走两步躲开两人的手臂:“快走快走,我正好有事情要跟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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