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周二多乖啊,怎么现在也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偏偏今日到访的客人里,周二还算是懂规矩的——客人到访,季松无论如何也要将对方请进来喝杯茶、吃块糕点,对方吃不吃另说,但季松不能失了礼数。偏偏有两位自打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盯着他夫人,看得季松大为恼火。平心而论,这二位也不是不懂规矩的好色之徒,他们也清楚盯着嫂夫人看不好,因此特意把自己的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只是稍不留意,眼睛就又放到了沈禾的面上……季松那点骄傲便全变成了懊恼。骄傲是为着他夫人漂亮,旁人见了,他面上也光彩;可如今他们那痴迷的眼神还当真令季松恼火。于是想也不想的,季松起身对着几人笑:“前几日我刚得了只雨过天青汝窑瓷盏,不仅颜色漂亮,釉面也好,如今正放在书房里,几位弟弟随我去看看?”几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当即局促地站起身来附和着:“好好好,早就听说五哥眼光好……正好让弟弟们也见识见识……”季松笑着客套,又望着周二:“你不去?”“不去,”周二摇头,满脸看戏的意味:“我饿了,吃点糕点,五哥尽管去。”季松默望他片刻,确定这孩子没坏心思,便领着其余几人去了书房。季松口中的瓷盏是一整套,一只茶壶加上四只茶杯,个个温润通透,漂亮得不像话,他把身上那二百两银子全掏了出来,又去账头支了不少银子,方才得到了这套茶具。这套茶具便算是白糟蹋了——季松过得糙,什么温盏洗茶统统不会,茶叶丢进茶壶里、再拎起水壶倒开水就算泡茶了,这会儿也不例外,玉泉山的水、汝窑的天青瓷、去岁留下的一点茶叶统统弄到一处,泡出了一壶滋味普通的茶水,任谁见了都要大呼暴殄天物。好在书房的几位也不是为了品茶。几人先是喝茶,喝完了就翻来覆去地查看手中的茶杯,口中不住地夸赞,即便口头上说着“哪里哪里”、“客气了”、“过誉了”,心中却美滋滋的直冒泡。婚后季松没少捯饬各种东西,没办法,他夫人太漂亮了,他忍不住想把所有东西都捧到夫人面前;偏偏夫人物欲淡薄,不爱金银财货,平生唯爱雅致的东西,季松便动了心思,隔三岔五弄点古董回来。这套汝窑天青瓷盏就是前几天刚刚到手的。从实用上来说,这套茶具是相当的不顶用,茶水也就两口的分量;奈何他夫人手漂亮啊,纤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雨过天青的瓷盏,盏青指白煞是分明,映着露出的一截手腕,季松脑子里便忍不住地往外冒粉诗艳曲,什么纤指破鲜橙……什么皓腕凝霜雪……想到这儿,季松心情大好,又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藏品。书籍是要谈到的,夸自家夫人博闻强识,倘若去考试,一定能中了进士;刀剑是要炫耀的,刀剑出鞘时铮铮作响,不经意间埋怨夫人小看了自己,因为担心刀剑伤到自己而没有给刀剑开刃。顺带怪罪夫人不懂得勤俭持家,这么好的一双刀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虽说是用的夫人的嫁妆,但居然说也不说地就直接买了,全不让他知晓……说这话时季松长眉扬起,神采飞扬,一看就知道心情颇好;偏偏这厮还故作一副悲愤无奈的语气,右手指着长剑连连叹息,似乎真的为夫人不打招呼地花钱而痛心疾首。一身紫棠色锦袍的公子微微偏过了头,吊儿郎当地低头望着瓷盏,瓷盏便在指尖不住地旋转;眼见季松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锦袍公子望着他笑笑:“是啊,五哥,钱得花在正地方上,买了刀剑,总比扔在赌场里好,五哥说呢?”季松兴致勃勃的神情一顿,面上的笑瞬间消失,又慢慢地笑了。是啊,他夫人岂止会送他礼物,还会跑去赌场抓他回来呢。季松倚靠在椅背上,眼睛望向客厅方向,似乎感触颇深:“以后不赌了。”锦袍公子瞬间掀起了眼皮,指尖的瓷盏,也稳稳当当地捏在了手中。又见季松苦笑着捏了捏额心:“不能赌了,夫人把嫁妆都拿出来给我还赌债了,因着钱不够,夫人还折进去两只项圈、一对耳坠儿。”“夫人诚心待我,我再去赌,真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了。”几人都坐直了身子,一时间说不出心头是羡慕还是动容,也说不出该羡慕谁。倘若是自己……夫人恐怕会死死守着嫁妆,一个铜板都不会出吧?又听见季松笑:“不过,话说回来,夫人打这套刀剑也花了不少银两……也是从嫁妆里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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