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耳钻映射糜艳的灯光,滚落在浓稠的黑中消失不见。
“我们到此为止。”
江为止的背影依旧单薄,脚步声也轻,薄薄的一片消失在廊道的尽头,再也没有回头。
楚牧撑着胳膊支着腿,黑发低垂看不清神色,像被雕刻的木雕漠然坐在原地。
付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过去扶他:“楚少,是他不识好歹,您别生气了。”
“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不行,我们再去找一个……”
“砰”地一声,付唯整个人被砸向地面,这一下丝毫没有收力,砸得人龇牙咧嘴,抱着脑袋好半天站不起身。
裹着小腿的长靴狠狠踩住他的脸,声音低沉到可怕:“谁允许你在他面前乱嚼舌根的?”
付唯一惊,哆嗦着开口:“我……抱歉,我……”
“你想死了是不是?”楚牧咬着牙,颊侧肌肉鼓动,神情阴郁森然,“嗯?很会自作主张?”
若是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也就白给楚牧当这么多年的小弟了,付唯双膝跪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任由楚少爷踩着他的脑袋:“楚少,抱歉,我错了,求您原谅我这次。”
“我看您也没反驳,我……我以为……”
楚牧脑袋嗡地一声响,绵长的痛感如蛛网缠绕。
他松了脚,重重闭了闭眼:“带着你的人都他爹给我滚。”
“是是是,我马上滚马上滚。”
他们丝毫不敢停留,脚底抹油似地快速离开二楼。
楚牧立在原地,喘了几口气想把萦绕在胸腔沉闷吐出来。可没有半分作用,反而让冷气顺着气管入侵,搅得他又冷又疼。
他弯下脊梁,折膝跪在地,伸出手在地板上摸索着。
十根手指头都被冻得发红冷硬,他像是无知觉一般摸过每一个角落。
一只,两只……五只。
楚牧把五只耳钻收拢在手心,耳钉离了人体太久,已经没有余温了。有的只有干涸的血迹和……捏紧时尖锐的刺痛感。
*
“小止。”周观棋放轻力道擦拭耳朵上的血,“疼吗?”
江为止摇摇头:“不疼。”
耳洞痛了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现在只是恢复它们原本的状态而已。
周少爷语气中满是心疼:“咱们不要那个了,我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他恨恨道:“我刚刚就该把他揍得人仰马翻。”
林诉野没说话,安静地帮他处理另一只耳朵。扯得太暴力了,在白嫩的耳朵上留下了明显的创口,怕是很难愈合了。
周观棋絮絮叨叨:“小止,我把我小叔叔,小侄子,小舅舅都介绍给你,把那个臭傻逼甩得远远的。”
江为止扯了扯嘴角,低低道:“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
两人动作一顿。
“这次也不算谈恋爱。”他自嘲道。
语气凝滞:“也是我自己太蠢,我早该想到的,我的亲生父亲都对我不好。”
“怎么会有个人上来就说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
“阿野,观棋。”江为止茫然地扭过头,迟来的泪水终于沁出眼眶,“我是什么很不好的人吗?”
林诉野眼眶一热,抬手给他擦泪:“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我爱的欺骗我,爱我的离开我。”
滚出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完,林诉野沾了满手水光,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你很好,你只是遇见了不好的人。”
周观棋吸了吸鼻子,撸起袖子转身就走:“看本少爷这次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江为止揪住他的衣角,顶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我想奶奶了,你们陪我去看她好不好?”
周观棋嘴角一撇:“好。”
“等看完奶奶,我们带你去买新耳钉,好不好?”
“……好。”
*
说是去看奶奶,其实也只能隔着icu的玻璃看。住进icu的小老太太瘦了很多,整个人如同枯槁,躺在床上都看不见人影。
其实江为止已经不知道此刻强留,对奶奶来说是不是一种残忍。医生说老人现在很痛苦,也许放弃治疗无论是对患者亦或者家属而言,都是解脱。
但江为止自私地不想放弃。
“小江。”护士张姐走过来,她愣了愣,“眼睛怎么红了?”
“没,有什么事吗?”
张姐安慰道:“也别太操心了。”她递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之前那个病房住进了新病人,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这个,这是奶奶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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