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谢予朝的印象里,家里从没办过喜事,甚至从没热闹过。
虽然大婚时间仓促,但他的准备并不潦草。
当日,府里喜气洋洋,客似云来,门槛都快被踩破,是他从未见过的盛大场面。
即便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谢大人才来的,但谢予朝并不在乎,只要足够隆重,彰显他的心意就好。
他穿着喜服,站在暗处张望了许久。
直到小思捧着新郎官的帽子找来,“少爷,该出门接亲了。”
“走!”
与之相反,江府里空荡荡的,冷冷清清,院子里还杂草丛生。
六安从外头跑回来,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才在书房的角落里找到独自喝闷酒的江珂玉。后者脸色苍白,眉目中难掩疲惫。
“郎君,您怎么还在喝。”
“睡不着,外面好吵。”
外面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六安自我怀疑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小小姐已经平安送到东宫了,皇后娘娘说,让您过两日再去接。”
“知道了。”
江珂玉给自己倒酒,晃了两下,发现酒壶空了。
他爬起来,坐到椅子上,“去给我拿壶新的。”
“您还是别喝了。”
“可我睡不着啊。”
六安无奈,“您喝再多也没有,还伤身体。”
“那怎么办?”江珂玉略显烦躁,将手里已经无用的酒杯随手一扔。
酒杯落地碎裂,声音脆得刺耳,令他多了几分清醒,“今天什么日子?”
四月初七,黄道吉日,宜嫁娶。
“四月初五。”六安一本正经道,“没什么特别的。”
“你唬谁呢?”江珂玉没好气道,“你前天就说是四月初五,昨天也说是四月初五,今天还说是四月初五,这天是过不去了吗?”
六安:“……”
他昨天也这么说的?
“初七就初七,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记错了,是初七。”六安面不改色,“也没什么特别的。”
江珂玉轻嗤,“你家小姐的大婚之日,对你来说,还不特别吗?”
六安感觉自己被耍了,“您都记得,还问我做什么。”
“我一点都不想记得,要是睡一觉,这天就已经过去,就好了。”江珂玉像是喃喃自语,“可就跟受了烙刑一样,烧得火红火红的铁烙,把这日子印在我脑子里。”
六安心里不是滋味,从前最难挨的时候,都没见郎君这么颓唐过。
“谢府独子大婚,肯定很热闹吧。”江珂玉絮絮叨叨,“去的都是达官显贵,连宫里的娘娘都会送贺礼,好多好多人,祝他们缔结良缘,百年好合。这些,我都没给过她,她不原谅我,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六安无声叹了口气,“郎君,事已至此,您得往前看啊。”
“往前看?”江珂玉双目失焦,忽地笑了,“往前跳还差不多。”
他说着站了起来,阔步往外走,“我这就去找口井往前跳。”
“啊?”六安一惊,急忙拉住他,“郎君你醉了!”
江珂玉甩开他,“我没醉,跟你开玩笑的,你真没意思。我还有孩子要养呢,我怎么可能去寻死?”
六安紧紧跟随,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诶?”江珂玉原地转了一圈,“我孩子呢?”
“在东宫玩呢。”六安小声道。
江珂玉皱了皱眉,“瞧我这记性。”
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您去哪啊?”
“找、井。”
“您别闹!”六安真急了。
江珂玉却笑了,“开玩笑的,你看你又信。”
六安:“……”
虽然江珂玉嘴上这么说,但往外走脚步却一直没停。
“郎君你真的醉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六安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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