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依艺微微一笑,收起玉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那信使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恭敬地递给耿炳文:“耿将军,此乃朝廷八百里加急信件,请将军亲启。”
耿炳文接过信件,拆封阅读。
慢慢的,他的脸色逐渐黯淡下来。
合上信件,耿炳文沉声道:“陛下因我三战三败,决定任命曹国公为征虏大将军。曹国公预计十五日后抵达。交接完毕后,我便要回京城复命。”
“不过好消息是,陛下再增五十万大军。这下,我们战胜燕军的把握就更大了。”
宁书涯闻言,心中一动,暗自盘算日子。
“按理说,若朱允炆在谷王朱橞发现我的‘通敌信’后立即任命李景隆,那么李景隆应与我们差不多时间抵达。可如今李景隆的抵达时间却比我和依依晚了这么久。”
“是齐泰和方孝孺继续为耿炳文说情?还是因为我在盐铁会议上的议论颇得朱允炆的欣赏?所以才导致朱允炆考虑了这么长时间?”
“算了,这个问题暂时不重要,回头有机会再去细究。”
宁书涯把思绪拉了回来。
宁书涯沉吟片刻,斟酌着字句,说道:“曹国公新官上任,必定急于求成。虽然朝廷增派了五十万大军,但燕王部队精锐,指挥有方,很有可能以少胜多。”
虽然宁书涯嘴上是这样子分析,但他心里实际想的事,李景隆的屁股早就坐到朱棣那边去了。能打赢才有鬼呢。
要不是燕王大概率安排他到时候打开城门当带路党,李景隆怕是直接就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大军叛变了。
耿炳文叹了口气,缓缓道:“虽然如此,但曹国公身份尊贵,就算他要改变我以守为主的策略,我也无可奈何。”
宁书涯缓缓开口道:“其实吧,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既然不成熟,那就别说了。”宁书涯在心底给自己当逗哏。
“如果我们能完成几个重要任务,局势还是有希望挽回的。”
闻言,三人都好奇地看向宁书涯。
宁书涯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尽量营造出一种成竹在胸的氛围感,“第一个要紧任务是,我们必须想办法治愈凌云兄。”
“凌云兄现在是我们最强的单兵战力。虽然在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规模的正面战场上,强大单兵的作用大大削弱,但是凌云兄非常适合执行特种任务。”
“比如,斩首、护卫、侦查等。”
蔺君成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凌云兄的身手非同一般。要不是燕王狡诈,我们当时在博浪沙已经得手了。哪用得着像现在这么麻烦。”
宁书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认识一位名医,李时珍,他目前在南京城。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或许凌云兄就有救了。”
“但是南京离我们这里路途遥远,若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传递消息,往返大约需要十四天的时间。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力求能赶在曹国公抵达之前收到来信。”
“若是等到曹国公抵达,他是否还像耿将军一样,愿意尽力治疗凌云兄,就说不准了。”
耿炳文点点头,说道,“这个没问题。你们尽快修书,我今晚就安排人把信加急送出去。”
宁书涯拱手道谢,继续说道:“第二大任务是想办法找到曹国公的重大失误,然后弹劾他,把耿将军再请回来主持大局。”
“而要针对一军主帅收集证据,任务艰巨。凌云兄武艺高强,是最好的人选。所以第二个任务的展开必须建立在第一个任务胜利的基础之上。”
宁书涯在心底腹诽道,“我早就给李景隆把罪名准备好了,‘通敌卖国’。现在就差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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