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宁书涯和王凌云看起来并不似奸伪细作,所以瞿能并未将二人抓起来,而是让他们走了,也并未将此事通报给李景隆。
但另一方面,这二人不过是普通士卒,却指控主帅通敌,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瞿能也未将他们的警告太过放在心上。
军务繁忙,日后,他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这一日,瞿能与瞿郁、瞿陶三父子在军中逛军市。
军市设在军营附近,是为了方便军队在行军或驻扎期间获取所需的粮食、衣物、武器、马匹等物资而设立。
商人或者百姓可以将商品卖给军队,从而获得收入。
军市热闹非凡,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粮食、衣物、武器,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军士们三三两两地在摊位前挑选物品,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闹。
瞿能带着瞿郁、瞿陶在市集中穿行,向两子讲述自己戎马半生的心得。
瞿能神色严肃,语气沉稳。
“郁儿,陶儿,你们要记住,行军打仗,不仅要有勇气,更要有谋略。若只有匹夫之勇,终究难成大事。”瞿能语重心长地说道。
瞿郁和瞿陶认真聆听,目光中透露出对父亲的敬佩和钦佩。
此时,一个大汉,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穿一领旧战袍,手里拿着一把火器,插着个草标儿,立在街上,自言自语:“这里竟然没个识货的,可惜了我这把上好的二炮鸟铳。”
瞿能也不理会,只顾和儿子们边谈边走。
军市的热闹声此起彼伏,各种摊位上的商贩都在吆喝叫卖,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这喧嚣中。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瞿能继续向两个儿子传授行军打仗的经验。
瞿郁和瞿陶认真地听着,瞿郁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点头道:“父亲教训的是,我们会牢记在心。”
那大汉又跟在三人背后,叹息道,“好一把出自真定府的二炮鸟铳,可惜没碰到一个懂行的!”
瞿能正谈在兴头上,无暇理会,只是继续带着两个儿子往前走。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瞿能边强调军事原则,边结合自身的亲身经历详加解释。
瞿郁和瞿陶一丝不苟地听着,频频点头,瞿陶还掏出了个小本本记录着父亲的语录。
那大汉又跟了上来,在他们背后更加大声地喊道:“呵,朝廷几十万大军,竟然没一个识得宝物的好汉!!”
瞿能这才听清了大汉的叫卖声,停下脚步,眉头微皱,转身看向那大汉。
只见这大汉身材高大,面容粗犷,手上拿着一把鸟铳。
那鸟铳做工精美,枪柄上还隐约刻着两个大字:“二炮”。
瞿能目光一亮,心中暗赞:“好枪!”
瞿能早就听说在南边抗倭的戚继光的部队中配置了不少手持火器,威力巨大。
然而一直缘悭一面,没机会见识见识。
自己的军中虽有火炮,威力亦强,却过于笨重,无法作为随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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