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阖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青影颤动。不是她在抖,是烛火在抖。她都能这样闲适自在,他又有什么不可以。既明接着为她按摩,力道适中地往下,按上她腰身的一瞬间,田酒低低地“嘶”了声。“有点疼。”运动后酸软的肌肉一按,那滋味确实难言,又酸又疼。许是终于得了她一点不同寻常的反应,既明嘴角翘了翘,手掌却更用力。“是会疼些,忍一忍,揉开就好了。若是不管,明日一动就要腰酸。”田酒眼睛睁开些,拧眉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她也是知道的。既明一边按,一边留意她的神情。看她皱眉,他竟诡异地觉得紧绷心境松快了些。这一回,她眼睑下那一小片青影颤动,是她的眼睫在颤抖。是她在抖,因为他。无关烛火。“嘶——”田酒眼睛突然圆了,手撑着床回头:“你掐我干什么!”既明不防她突然乱动,被带得往后一仰,仰面跌在床上。后脑勺钝钝地痛,鼻端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淡淡草木香气,夹杂些沐浴后的清爽皂荚香。明明是很普通的味道,却奇异地让他心头一动,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吸了一口气。田酒揉着腰爬起来,掀起衣裳看了眼,侧腰上有点红,没青紫。她一巴掌拍在既明腿上:“起来,你还躺着不动了?”既明回神,迅速起身,耳后有些烧,几乎觉得羞耻。他在干什么?他莫不是疯了?或许是因为田酒坐了起来,原本若有似无的淡香浓了些,密不透风地围着人。“你……怎么还出汗了?”田酒的质问堵在嗓子眼里,看他都累出了汗,态度顿时软和些。既明眼神微动,嗓音有些发干:“方才是我失了分寸,弄疼你了吗?”“没事,你按完好像真舒服不少,也挺有用的。”田酒左右转了下腰,长长的黑发随着动作柳条般摆动,潮湿的发尾来回,轻扫过既明发烫的掌心。带着香,微微凉。既明手一抖,几乎要握住那一簇发。“你的汗怎么越来越多?真累着了?”田酒眨眨眼睛,心道这也太脆弱了,瓷人似的。既明张口,半晌道:“是有些,按得差不多了,那我先回去了。”“嗯,谢谢你了。”田酒眼睛一弯,烛光中的小脸,总让人觉得捏上去会很柔软。古怪的错觉。既明闭闭眼,又睁开,嘴角也带上温柔的笑,俯身缓慢靠近那张小脸。田酒还笑着,随着他越靠越近,她弯如月牙的眼睛又成了水润的杏眼,明净中带着疑惑:“怎么了?”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眼神,只有最简单的情绪反应,无一丝羞涩情意。既明动作微僵,摇摇头,捋好她一缕散开的发丝。“没什么,你头发乱了。”话落,他松开手,发丝轻巧滑落。“我走了。”田酒顺顺自己的头发,眼都没抬:“带上门。”既明一步一步走出去,如她所言关上门。只一瞬间,他嘴角的弧度瞬间平直,面容沉静如水,望着这扇再普通不过的木门。他不是傻子。他知晓某些暗处的蠢蠢欲动在催生不该有的东西。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立刻离开,隔离一切,心湖自然会变回曾经宁静无波的模样。可他不甘。对上田酒那双干净透亮的眼睛,她看向他,和看世间所有物件都没什么不同,令人厌烦的一视同仁。即便他有意亲近,仍旧如此。她像一棵树,和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雨,都无碍于她的根系和树干。他影响不了她,或者说,他吸引不了她。心头浓烈翻滚的不甘和斗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昂。他不允许这样。他不信,他会跌在一个小小的田酒面前。“你又在干什么?”嘉菉的声音响起。既明回过头,迎上嘉菉警惕又不耐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没什么。”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嘉菉出现之前,他脑海中的博弈对象只有他自己和田酒。嘉菉这个让他入局的由头,此时竟不知被抛到哪里去了。翌日早上,田酒起床,走出堂屋。院子里,既明正在淘米,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冷白手臂,虽说并不像嘉菉健壮,但骨节明晰的手背上青筋微隆,指节如玉。即便是在淘米,瞧着也赏心悦目。田酒边活动身体边看他,既明似有所觉,回身看过来,眉目如水波绽开:“小酒。”“多谢你!”田酒道谢,朝他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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