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酒还在急促喘着,目光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在既明湿润的目光中,她轻叹了口气,伸出手,一点点擦掉他眼睫上的湿意,又抚了下他的脸庞。“既明,好好照顾自己。”既明眼眶通红,像是要落下泪来,眼睛却又干涩到生疼。他拉着她的袖子:“为什么我不可以?”田酒收回手,一点点退出他的怀抱。“我答应过嘉菉,不再亲你,虽说没有完全做到,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她脖颈还带着他吮过的红痕,唇还微微肿着,可已然从这场编织的美梦中脱身。一个不在场的嘉菉,竟有那么大的威力,让她不肯越雷池。既明嗓子里一声气音,像是笑,又像是哽咽。他倒回满地花瓣中,闭了闭眼,浑身蔓延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是天意吗?从前他运筹帷幄,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可如今他最想要的,费尽心机也求不得。田酒被缠得太久,也累得倒下去,望着不远处的花王牡丹发呆。久久安静,两人呼吸声渐渐平缓,像是退潮后宁静荡漾微波的幽黑海面。“它真好看。”田酒说,嗓音有些哑。“再好看,也留不住你。”既明闭着眼,低低咳了两声。他完全没整理自己,脸上的湿痕,凌乱的口唇,还有扯散的衣裳,就这么乱糟糟躺在散乱花瓣中,几乎像是被凌虐后随手丢开的可怜玩具。田酒看不过去,半撑起来,给他一点点拢好衣裳,系好扣带,又从他怀里摸出帕子,擦去他脸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擦到殷红薄唇时,既明轻轻哼了声:“疼。”田酒凑近些细看,这才发觉他下唇破了,渗出零星血丝。田酒一阵心虚,心虚后又觉得纳闷。明明是他投怀送抱献身同她亲热,可眼前这模样,怎么搞得她像是个提裤子不认人的混蛋,他才是可怜兮兮的小郎君?可一看既明那泛红的苍白脸庞,眼睫半睁开,长睫垂落,静默无声地凝望着她。田酒叹气,认命地接着给他擦拭脸颊。“别总想着我,上京也很好,你也很好,日后你找个上京姑娘成亲,一切都会好的。”她絮絮叨叨地说,既明听得蹙眉,开口道:“那你呢?”“我?”田酒笑着摇摇头,“我不适合这里。”胡闹一通过后,既明又变回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方才躺在地上求欢的人不是他。但他这样,反而让田酒觉得轻松。既明一缠起人来,妖精似的,真叫人难以招架。田酒说过,牡丹花会后她便离开。既明也说过,田酒离开上京,他不会送她。他果真没有送。白鹤带着两匹马和马车,护送田酒离开。马车摇晃,田酒忍不住探出头,问白鹤:“他真不来送我吗?”白鹤顿了下:“主子抽不开身……”田酒拍他的肩,不让他接着说话,只道:“知道了。”抽不开身这种话都是敷衍,只要既明想,他就来得了。就像在叶府,无论多忙,他都能抽出时间陪她用饭。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来。田酒缩回马车里,穿着来时的那身粗布衣裳,小桌上摆着一碟子淡黄的栗子糕,上面印着牡丹花的样式,瞧着颇为精致。田酒看了会,拿起一块放到嘴里,软糯甜香。她眯了眯眼,尝出来这是既明的手艺。“啪”地一下,田酒推开窗,仿若某种奇异的感应,她视线一抬,正和高楼之上负手而立的男人对上视线。两人都是微微一怔。田酒很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眼弯如月牙,对他挥了挥手。高楼之上,既明面无表情,垂眸注视着她。风起,青色发带飞扬。“啪”地一下,他关上了窗,隔绝掉那张逗人心痒的笑脸。再看下去,他怕他会将人截回来,折断她的翅膀,锁进密室关住,让她眼里只有他,身上也只有他。回去的路程比来时还快,马车坐厌了就骑马,骑累了就接着坐马车。晃晃荡荡回到家,门口干干净净,大黄大黑吠叫着奔出来,兴奋地刨地,嘴筒子对着田酒戳戳戳。田酒笑起来,挨个摸狗头:“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她带着两只狗子要进门,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去,白鹤手持缰绳望着她,像是有话要说。“进来喝口水?”田酒迟疑着招呼了句,毕竟她知道马车上什么都不缺,更不缺一口水喝。果不其然,白鹤拒绝了。“不必,多谢姑娘。”可话说完了,白鹤还不挪步,田酒奇怪:“你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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