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未曾给他一个正眼,大步流星地入内。
所幸白芷还记得些许分寸,敷衍似的应了杨宗主的话:“贵地距离华云宗太远,我们少主舟车劳顿,已然疲倦,劳烦杨宗主备下歇息房间。”
“自然,自然。”
终于将华云宗一干人等迎了进去,杨宗主自己才悄然松了口气,但身旁的侍从却不理解:“她不过是个少主,连她母亲都得给您几分薄面,怎的她这般盛气凌人?”
杨宗主道:“罗观月为了能将宗主之位留给女儿,可是将自己的夫君都休弃了。只因那人意图谋取宗主之位。为绝后患,罗观月甚至废了那人的灵脉,让他再无觊觎宗主之位的可能。你说罗时微算什么?惹了她,罗观月大概会将咱们宁觞派都给掀了。再者说了,这位祖宗,可是连浮月山都纵着,从未得罪过的。”
正说着,山下跑来几个弟子,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清,断断续续地说:“贵、贵……”
“贵什么?慢慢说。”
“宗主,贵客!”
杨宗主不以为意:“人都到齐了,连浮月山的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了,还能有什么贵客?”
“仙君!是云述仙君!”
“谁?”
杨宗主觉得自己耳朵大概出了什么问题。
数年来,无论是谁人相邀,浮月山仙君都不曾出现在任何一个仙门盛会。
故而这一回,杨宗主甚至没敢送上帖子。
“云述仙君,此时已经快到了。”
杨宗主的腿一软,眼前甚至有些晕眩。
稳了稳心神,他忙不迭地随他们一同下山亲自前去相迎了。
与此同时的玉姜才在宴席落座。
望向满室不同衣饰的仙师,玉姜低头斟酒,仰面饮了下去。
罗时微在她身旁坐下来,按住了她的酒盏,问:“饮这样多做什么?”
玉姜顿了顿,道:“果酿而已。”
“按照你的酒量,果酿大概也是要醉的。”罗时微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她手中握着的杯盏,放在一旁,反而将另一碗汤推至她跟前,“多久没见过这些人了?”
玉姜撑着鬓角,懒怠地抬眼,视线扫向周遭,道:“东躲西藏好多年了,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倒是不适应。”
见着这些昔日的友人或着是同伴,玉姜并未有几分伤神,更多是回想了自己。
如今被整个修真界厌弃,她虽说不甚在意,却也有意避开。
时日渐久,她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再出现了。
罗时微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说过,你从未想过一直瞒着自己的身份。但你的心结,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你如今习惯用幽火,也不该真的弃了无落剑。总有一日水落石出,真正的玉姜,就该回来了。”
“真正的玉姜……”玉姜的确是醉了,“我都快忘了真正的玉姜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时微,谢谢你。”
忽如其来的煽情,罗时微听了便别扭起来,手忙脚乱地碰洒了杯碟。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此时,珠帘轻响。
走在杨宗主身前的,是一道玉姜无比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峨冠博带,袍袖被风吹得翻飞,瞧着比之前都要清减。
大概是病了。
虽说相隔甚远,玉姜还是能看出他的病容。
他咳嗽之时左肩震颤,他会无意识地轻轻抚按住。
玉姜记得,那夜她便是用金簪刺进了此处。
只是金簪戳了肩,稍稍用灵力覆下便能疗愈,怎会拖延半年之久,留下这样重的伤?
玉姜百思不得其解。
玉姜用了易容诀,但她的易容诀早就对云述失效了,他能清楚的地看出玉姜原本的容颜。
云述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短暂相接,他又轻轻挪开了,仿佛根本没看到她一般。
如此冷淡的云述也让玉姜不适应。
但失落只是片刻,玉姜再度饮下了茶汤,宽慰自己,或许是奏效了。
这半年多没见过面,云述也没有再来纠缠过她,或许他已经彻底对她失望了。
这不是她期待的吗?
这是她所期待的。
茶汤清苦,苦涩满溢唇舌。
一场宴,她甚至不敢再看云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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