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二人显然也认出了吴蔚,或许他们连做梦都不曾想到:曾经的阶下囚,有朝一日?竟能摇身一变,端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成了县太爷。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二人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笑容都比其他衙役谄媚许多?。
……
除了这两个熟悉面孔外,吴蔚再也没见到什么熟人了,她出任过一阵子清庐县衙的仵作,认识几个衙役,那些人都不在?这四班衙役之中了。
吴蔚心头一动?,想来?是和县衙后院闻到的那股血腥味有关,而牢役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大抵是他们工作的地点离县衙较远的缘故。
二十四名衙役做完自?我介绍后,李师爷带着捕头和刀头回来?了,他们每人的手上都抱着厚厚一摞卷宗。
三人将卷宗放到知县大案上,向?后退去,李师爷喘着粗气说道?:“大人,近期的卷宗都在?这儿了,请大人过目。”
吴蔚抬手拍了拍快摞成小山高的卷宗,问道?:“怎么这么多??县衙的公务如?此繁忙?”
师爷回道?:“大人,这是自?弘宣三年以来?陆续积压的卷宗,大人一看便知。”
李师爷的话点到即止,吴蔚却说听懂了,弘宣三年泰州地区暴雨连绵,引发了洪水,前两任知县张宽就葬身在?洪水中,清庐县衙也多?处受损,之后朝廷迟迟没有派知县到清庐县来?赴任,许是考虑到清庐县毗邻藩王封地的特殊性,在?谨慎的挑选合适的人吧。一直到半年多?以前,朝廷才正式任命了新的清庐知县,结果这位仁兄还没上任多?久,就不幸归西了。
“我知道?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师爷和赵捕头留下,其余人都去做各自?的事情吧。”
“是!”
众人散去后,吴蔚让李师爷和赵捕头自?己搬了凳子,还让他们自?己给自?己弄点茶水,随后就一头扎进了如?小山般的卷宗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吴蔚翻看了几卷,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工作方法有问题,便放下卷宗,抬头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急案,大事儿,需要立刻解决的?”
清庐县就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看似洪灾和时疫已经过去了,实则千疮百孔,无论是人力,物力,治安都一团糟,县内的财政和人力存在?大量的亏空,就连修葺县衙的银子都是从别的县借来?的,更别提那些鸡毛蒜皮来?不及宣判的案件了。
比如?:吴蔚在?卷宗内看到了这样?一桩案子,两家因灾后重新修建房屋而产生的纠纷,一看日?期居然已经是八个月之前的了,估计现?在?人家连房子都建完了,可真真是明日?黄花。
所?以吴蔚决定转变一下工作方法,先从最近发生的紧急案件开始处理,再回头去处理旧案,免得把新鲜的拖成了旧的,又是一碗隔夜饭。
听到吴蔚这么问,李师爷明显有些意外,原本?他还想看看新上任的这位女县太爷,被?这些卷宗搅得焦头烂额的模样?,没想到吴蔚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
李师爷看了赵捕头一眼,说道?:“的确是有一件大案尚未做核准,此案是赵捕头经手的,还是请赵捕头来?说吧。”
听到“核准”两个字吴蔚的神?情也郑重了起来?,示意赵捕头说说。
赵捕头起身回道?:“回大人,这件案子是十日?前发生的一桩命案,前老爷已经审理宣判完毕,判了斩监候,只差一步核准便可提交刑部了。卷宗……应该就压在?最下面,大人可自?行查阅。”
吴蔚一听他们将最新发生的案子压在?最下面,心中便是一阵火起,不客气地说道?:“请二位过来?帮我找找。”
李师爷和赵捕头一左一右来?到吴蔚身边,在?小山般的卷宗里,找到了最近的那一本?。
“就是这本?,大人请过目。”
吴蔚摆了摆手,二人从吴蔚的身边退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二人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堂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吴蔚翻到最近的一个案子,问道?:“犯罪嫌疑人是否是张余氏?”
二人还是第一次听到“犯罪嫌疑人”这般新颖的词,不过也很好理解,赵捕头答道?:“就是犯妇张余氏杀夫那件!”
吴蔚蹙眉,却并未多?言。
所?谓的“张余氏”并不是犯罪嫌疑人的姓名,这三个字真正传达的信息是:一位姓余,嫁到一户姓张人家为妻的女子。
在?梁朝,寻常百姓有机会读书习字的人很少,若是家中喜得男丁还能找找关系,请读过书的人帮忙起个名字,而寻常百姓家千千万万的女儿,大都像从前的柳翠微一般,是没有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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