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嵬果然很快就从沈云屏的眼前走开了。
但却是饿着肚子走的。
当三人提起筷子,发现满桌的饭菜都已只剩些许残渣时,再想起骂江判已经晚了。
秦嵬叹了口气儿,慢腾腾地起身朝客房外走:“唉,看来我是个只能吃得上阳春面的命。”
沈云屏在他身后幽幽道:“而我是不仅要吃阳春面、还要给别人的阳春面付银子的命。”
装聋作哑的秦大侠脚底冒烟地走了。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范遇尘立刻起身,将客房门从里插上。
再回头时,方才离开的江判已又站在了屋内,静静立在窗前,对两人点了点头。
沈云屏并无惊讶之色:“你很机灵。”
“楼主方才为我找借口,令我不同去渡风城,我便猜是另有事情安排我做。”江判低声道,“我在外头转了一圈儿,待小刀鬼离开才回来,他应当不知我去而复返。”
沈云屏的笑里已多出了许多满意与欣赏:“你也很会看脸色。”
“从小就经常有人这么说。”江判回答。
联想到范遇尘曾讲过的此人进八方楼前落魄的经历,沈云屏心中暗叹一声。
一个人想要在底层活着,总会生出许多原本没有的能耐。
“确有几件不好当着那位烦人鬼说的事情,我本打算今夜叫老范再联系你,现在倒是省了这功夫。”沈云屏看了范遇尘一眼,后者上前几步。
楼主的声调依旧低沉柔和,总显得十分悠闲。但“烦人鬼”三字出来,江判原本低着的头略抬了抬。
不等她找个揣度表情的机会,范遇尘已压着声儿道:“我不想在你那八卦杂文的小道消息册子上,瞧见今天任何一件事儿!”
江判的脑袋只好又耷拉下去。
范遇尘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不需他重复第二遍,江判已点了头:“记着了,我这就去办。”
“你一贯在北边儿活动,这次让你去不熟的地方实属无奈,”范遇尘掏出一枚拇指大的玉坠儿递给她,“万不得已时,可调些以前的死桩来用,但需谨慎。”
江判看了眼玉佩上的符号,“哦”了声就给塞进怀里,好似全不把这东西的价值当回事儿。
范遇尘见她这榆木疙瘩一样看不出想法的鬼样,只好又道:“顾着点儿小命,等这些事儿都了了,你有什么需求楼里都可以尽力满足。”
“嗯。”江判抖抖衣摆,“没别的我就先走了。”
动作里难得显出点儿情绪,是对范遇尘罗里吧嗦的不耐烦。
两手刚撑在窗户上,就听身后传来沈云屏的声音:“要入冬了,听说这里的冬天是会冻死人的。”
江判不明就里,但还是停下翻窗的动作:“的确很冷。”
沈云屏的手指扣着酒杯,平淡道:“你那些眼线手里的银子撑得到开春儿吗?”
范遇尘也想起这茬:“若是不够现在就说,这笔银子楼里一直是备着的,你也知道。”
江判的表情略有些松动,微微低下头:“够用。做一天工赚一笔钱,已都攒够了过冬的银钱,多的他们也不会伸手乱要的。”
不等沈云屏再开口,江判与范遇尘同时表情一顿,江判低声道:“来人了。”
敲门声果然响起,江判随即消失在窗口。
门外的并非秦嵬,而是端着吃食的店伙计。
除了两碗汤面外,伙计送上来的竟还有两碟子片好的卤猪头肉!
沈云屏已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自打抓到我这个冤大头,他的伙食倒是好起来了!叫你送菜上来的人呢?”
“那位大爷已在楼下大堂吃到第二碗汤面啦,”伙计笑道,“心情好得很,还叫了一壶酒,您要是需要,我端壶一样的上来。”
“只有汤面?难道没有再点上几碟子下酒的小菜?”
伙计边麻利地将旁的剩菜碗碟撤走边道:“也叫了猪头肉来吃,我们掌柜的本也问他要不要再来点儿别的下酒,那大爷还跟咱们逗闷子来着。”
“都说了什么?”范遇尘多嘴问道。
“那位大爷说,他原本今晚有了最好的下酒菜,可惜那下酒菜长了腿——”
范遇尘开始剧烈咳嗽。
没等店伙计奇怪,就听见另一位锦袍少爷斯文温和道:“下酒菜怎么了?老范,你要是嗓子痒,就出去咳完再进来。”
老范的嗓子立刻好了。
店伙计只好继续道:“他说下酒菜长了腿,他怕多看两眼,就会被一脚蹬开!”
屋里没人再接话。
等店伙计一溜烟儿走了,且顺带手将客房门关上,范遇尘才冒出一句:“大晚上吃那么老多,他今夜定要噎得睡不着!”
“他要是能被饭噎着,猪就能立起来用两条腿走道了。”沈云屏的语气比死人的心跳还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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