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隐隐对峙的时候,夕阳渐渐地呈现出来,这是个阴天,昏黄的日光被涂了一层黯淡的灰色,是个没人会注意的、没什么意境的颜色,有点像变质的咸鸭蛋黄。云雾看不见轮廓,没有边界,铺满整片天空。火车站人来人往,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像混沌的伴奏,封燃在里面哼起一首不着调的歌。“我找了你七个月零五天。”何川说,“就在海市。”哪都没去。他知道,封燃一定会去找庄民。“像回事么。”他轻声说。终究是封燃败下阵来,叹道:“你啊你啊。”这该让他怎么是好。旧情人沈执出院,沈渊没来。他打电话解释:“怎么提前出院了?今天我有应酬,实在走不开,明天去你家里吧。”“不用,你忙你的。”“我托人盯着封燃呢,他没回家,也没去姓何小子那儿。”“好。”“沈执啊,你什么打算?”“我?”沈执虚弱地笑,“你管我做什么。”“不是管你,你总有事可做吧,这样我心里也有底。”“我不知道,在家待着吧。”“为个男的,成天寻死觅活的,”沈渊不喜欢他这副样子,“真受不了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以前我不知道你好这口,反正你俩也黄了,下次和我去gay吧,要什么样的没有。”“我不去。”“不准不去。”“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沈执声调冷下来,“别打我的主意。”沈渊不吱声了。过了半天又说:“那个谁,何寻,找过我,问你手术怎么样。我就大概说了说,没告诉他你在哪。这家伙也不是什么靠谱角色,这么大年纪了,有家家不回,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嘛。表面上挺关心你,结果连个红包都没有,虚伪。对了,他离婚了,就前几天。”沈执没说话。沈渊又扯了些有的没的,才挂电话。司机把他送回空荡荡的家,一切维持着封燃离开时的模样。餐桌上放着一颗洗好的苹果,皱巴巴的。封燃说,偶尔吃点水果对他有好处。沈执拿起来看了看,横竖舍不得。这可能是封燃给他洗的最后一颗苹果。晚上,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封燃。封燃走了。真的走了。一想这件事,沈执心口像被一团湿棉花塞住,眼睛酸得直流泪。直到天快亮,抱着封燃忘带走的衣服,才浅浅睡着。上面有封燃身体的气息,让他心安。第二天,沈执开车去海市孤儿院。若若长高了,看到他和他手里大包零食,高兴得蹦蹦跳跳。院长走过来:“想领养若若的夫妻一直想见你,也巧,他们的儿子今天来了。”“他们有儿子,为什么要领养若若?”“他们一直想要个女儿。”院长说,“走吧,去见见他。”办公室,一个男人坐在长桌旁,见二人进来,站起来,礼貌地点点头。他个头高,气质儒雅,沈执立刻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和封燃在一起后,他对这一群体总异常敏锐。“这是小沈,在海滩上救下了若若。小沈,这是陈先生。”“你好,我是陈树泽。”他伸出手,莞尔一笑。“你好。”沈执微笑着同他相握。院长有事离开了,留下两个人聊天。陈树泽家境殷实,母亲专攻手语,是特殊学校的老师,父亲则从事医疗器械行业的生意,陈树泽子承父业,今年二十八岁。他很有耐心,沈执抛出些稍犀利的问题,他也能和气地解释。陈树泽说,他和家里关系不太好,早些年处处忤逆父母,让他们十分失望。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结婚打算,更别谈生子,所以父母这些年萌生了领养的念头。沈执看谈得差不多,想加他联系方式。扫码时,陈树泽看到他手背上留置针落下的淤青,说:“你生病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沈执谢绝。离开时他心底舒畅了些,如同一颗巨石落地。陈树泽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他父母大概也是靠谱的人。若若的未来,或许不需要他忧心了。封燃最终跟着何川,回到江市的铺子。他问为什么不去楚明那边,何川说,那里地方小,生意不太好做。在江市,不仅工资高些,他还有一套小房子可供二人居住。江市也好,夜生活丰富。封燃想着。当天晚上,跑到酒吧喝了一通宵。空白干净的通讯录很快翻都翻不完了,各色人士眼花缭乱,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何川见了,很不满意,总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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