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不可能的。他反复重复着这几字,在心里,苍白而怯弱地。他甚至不敢向封燃求证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那你注意安全,记得想我。”封燃含糊地应答了声,站起来,说自己得回去收拾行李、早些休息了。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他四点多就得起床呢。沈执的心一点点同夕阳坠下去,随着封燃离去的背影,整个世界慢慢褪色了。出差封燃开门进屋,何川正抱着小白在沙发上看电视。空调开得足,茶几上是可乐和炸鸡,一人一猫,好不惬意。封燃说:“稀罕啊,好几天没见着你人。忙什么呢?”明明是他早出晚归不着家,但何川没有戳穿,说:“有大单,昨天忙完。”封燃走过去,开了一罐可乐,说:“不错啊。我明天要出差一周,早上的飞机,到时候我想做个早饭再走,可能会有点吵。”“好。”封燃在他身边坐下。何川转头问:“不收拾行李?”“有话想问你。”何川咯噔一下,大概猜到是什么。那天陈树泽来闹了一通,他就知有这么一天。他坐立不安,低下头,把一只空罐子捏扁,声音惊动了小白,爪子立刻招呼上来了。封燃说:“是我太迟钝了,你以前和我一个家乡,对吗?那时候你父母也在那边?”“不在。我和爷爷生活。”何川想,你不仅迟钝,还健忘。封燃又说:“这样。那你是……你爷爷是做什么的?”“和我一样。”封燃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打银。忽然有些记忆暗暗浮出水面,他家乡,的确有个很出名的银匠,姓甚名谁他不了解,老人家也确实有个孩子。他听说过那个银匠的一些传闻,譬如家里极穷,儿子不孝,不履行赡养义务,还要老人贴钱还债之类的。他家孩子成绩也一般,不交学费,高中几乎读不了书,央求学校想了办法才读下去。“是、是你啊。”封燃恍惚了一下,说。“是我。”“你认识我吗?”何川看他一眼:“认识。”封燃语塞,他爸臭名远扬,那个时候,本地人没几个不认识他的。“我们当时没什么交流,没打过什么交道吧?”他期期艾艾地说,“嗯,毕竟,你比我小好几岁呢,我爸出事那会儿,你也在上学吧?”“有几次。”“我都干什么了?”封燃紧张。“送我回家。”原来是好人好事啊。封燃精神大振,说:“原来你记得这么多,那前年冬天,在江市遇到我时,怎么装不认识?”“你不记得我。”“你一提具体的事,我一定想起来。”何川想了想,真说出一件来:“有一年寒假,雪很大,我在你大学迷路,你送我到校门口。”那时候封燃的大学对外界开放,寒暑假常有高中生出没,封燃依稀记着这件事,可印象中的人带着口罩围巾帽子,把脸遮了个严实。何川的确有这习惯,那大差不离。他说:“好像有这件事,原来是你。”忍了忍又说,“还有吗?有没有你露着脸的?”“有。我被刘莽打,你给我涂药。”封燃一惊:“你怎么会被他打?严重么?”话一出口才来得及尴尬,自己竟连这件事也不记得。何川说:“不严重。”封燃的目光从他脸上移走。是不是何川在同他玩文字游戏,重点该是涂药,他给谁涂过药?陌生的少年,被揍得一瘸一拐,脸上都是伤口,月光下,街边或是角落,他从包里翻出消毒水和药膏……“我想起来了。”他说,忽然脸色浮现笑意,“那个人是你啊,难怪我认不出,你当时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还很矮,怎么后来长这么高?”“……”“刘莽有没有再找你麻烦?”“没。”“真该谢谢你,你从小就心地善良啊,”封燃发自肺腑感叹,“当时都没人帮我。一开始我以为你和他们一伙。”何川不出声。封燃不会知道,他帮他,究竟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只是被刘莽打一顿,也就算了。和陈树泽出差,沈执很不放心,隔一小时就要他回复信息,否则一个电话就过来了。下午与客户开会,封燃铃声大作,一会议室人都看他,虽然没出什么差错,但他不免有点烦,回了一句「开会」将手机静音。会议结束,要同客户出去吃饭,封燃找陈树泽说自己不去了,陈树泽知道缘由,不轻不重地刺他两句,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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