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六神无主:“哪里疼?疼,止痛泵再打开吧,不,等等,我去问问医生能吃什么药。止痛药。”他站起来转身要走,沈执喊他的名字,他便停下。“等等,我……怎么了。”沈执眉头微微皱起,很困惑,“我的手,大概是从……手肘往下,为什么……没有感觉?”封燃脑子里轰隆作响,脚下如同千斤之重。医生说沈执的手应该是昏迷后被伤害,所以他大概并不知道刘莽一行人做出怎样残忍的事情。封燃沉重地说:“沈执,你听我说——”未等他说完,沈执却直直望着他,猝然落下眼泪,身体不止地颤抖。他一时间懂了,不需要封燃解释,一看到封燃的表情,他便记起昏迷前刘莽的言语……他说要毁掉他的一切,他要他尝尝失去重要之物的滋味。他做到了。封燃看着他无声息地流泪,半跪在他的床头,哽咽着说:“对不起沈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和何川去祭拜他的爷爷,我不该去的……我对不起……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对付他们很多年了,我有经验。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沈执不说话,封燃继续道:“你的手,我一定会治好。他们那群人,我也会把他们送进监狱,你别担心,我会找到最好的医生,你要相信我。”“封燃,我能不能自己待着。”沈执说,声音沙哑。封燃如同被一团棉花堵在喉咙。沈执在赶他走。他的心都要被揉碎了,说:“你别赶我走行不行。”沈执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没头没尾地说:“我的画,我还有一幅画。”他还有一副未完成的画。那是关于封燃的画,是即将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画。但是封燃对此不知,忙说:“没关系,等好了后我陪你画完。慢点画也没关系。”不可能了。沈执眼神灰败。至少封燃的生日,他没办法送出这份礼物。但封燃担心地看着他,他只好转移话题:“那么多年……他们也这样对你?”封燃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还是说:“他们还需要我赚钱还钱,最多把我打骨折。”“疼么?”“不疼——不,不记得了。”“那时这些事,都和谁讲?疼和苦。”“谁也不讲。”良久沈执没有说话。封燃怕他胡思乱想,又说:“如果你想听,我一件件给你讲。过去没有谁愿意听,这么多年,只有我自己知道。”沈执慢慢地说:“我替你摆平了。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怕他骚扰晴晴,骚扰你……”封燃的心软成一滩水,他一向口齿伶俐,此刻却不知该怎么做该怎么说,才能还报这份别无所求的恩情。然而沈执下一句是:“我想……自己待一会。封燃,让我自己待着吧,就一晚上。”他轻声的恳求,等于无声的拒绝。封燃如被抽去灵魂般离开了病房。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一扇门隔出两个世界。没多久,他听见屋内压抑的啜泣声。他靠着冰冷的墙壁,脸颊不知觉地湿润,湿了一片衣襟。不出意外,刘莽的判决结果很快会下来,因为他已经不是初犯,又毫无悔改之意,律师说,大概率会得到无期徒刑的结局。从法院出来后,封燃先去了趟沈渊家。沈渊不情不愿地取出那幅画。画面底色是一片梦幻清透的蓝和粉,周遭是轮廓不太清晰的方块。唯有中央处似乎还没想好怎么画,呈一小片空白。这一副未完成的作品,封燃一拍脑袋取名《留白》。他有私心,想让沈执送给他。也许,在沈执和其他人眼里,这是一幅粗糙的草稿。也许沈执再不愿意见到这幅画。然而于他,却是无价之宝。他没和沈执说,偷偷藏在后备箱中。沈执出院,提出回家小住几天,联系好大夫后,他们再动身。封燃来到何川家取东西,家中竟然空无一物,只剩他之前打包好的行李。他给何川打去电话。“你要走怎么不说一声,你回老家了?”“我在楚明这边。”“这样。”封燃放下心来,电话对面有些嘈杂,传来楚明不满的嚷嚷声,说猫怎么不吃罐头。而沈执也在楼梯处张望,他便说了再见。何川也说再见,他们谁也没有结束通话。封燃又说:“祝你一切都好。你挂。”何川挂断。大概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样,相遇与离散,因因果果,不必说得清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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