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群大殿内,哪吒面向王权霸业,语气沉缓地发问:
“王权霸业阁下,为何不选择一劳永逸地解决妖族隐患?反而采取相对宽容的态度,放过了他们?”
“种族间累积的仇恨,往往是难以化解的。今日您一时心软放过妖族,若他日人族势微,岂非难逃妖族反噬之祸?”
“将生存的选择权交予敌手,实则是对本族子民的残忍。生灵的底线不可轻估,更何况秉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理。王权霸业阁下,莫非是因倾心于某位妖族女子,故而心生动摇?”
景天旁观哪吒与王权霸业的对话,虽未亲历人妖两族之仇怨,却自有见解。他含笑插言道:
“哪吒道友此言未免偏激。肆意屠戮一族生灵,必将招致整个种族的深切仇视。凡事当以和为贵。”
“再者,王权霸业阁下正值英年,风姿卓然,怎可能对形容狰狞之女妖心生情愫?哪吒道友,并非人人皆如你般杀伐果断。”
王权霸业聆听二人委婉之言,从容回应:
“感谢哪吒道友与景天道友好意提醒。”
“然我行事自有准则,非滥杀无辜之辈。任何种族皆难保长盛不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理,我深铭于心。”
“此亦是我未覆灭妖族之根本缘由。倘若妖族灭绝,人族恐将陷于争权夺势、内乱不休之境,此非我所愿见之结局。”
“然我亦无法确保后世每一位一气道盟之主皆能明察此理。因此,我所能承诺者,便是在我及家妹陨落之前,人族绝不覆灭妖族。”
“人族需要一个如妖族这般强大的外在之敌。年轻一代需要一个为之奋斗的明确目标。”
“至于后世人族将如何抉择,则顺其自然。”
“我之王权剑,唯斩当斩之敌。”
他并非为情所困,至今亦未思虑儿女私情。其思虑者,乃人族未来之图景。他欲观察在妖族此一大敌环伺之下,人族究竟能迸发出何等强大的驱动力与潜力。
哪吒闻言,复又问道:
“王权霸业阁下此举,岂非‘养虎为患’?”
“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未来如何演变,还望阁下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王权霸业心中已有定见,哪吒便不再多劝,仅作最后告诫——此亦因王权霸业与其师交好,他不愿见其日后追悔。
王权霸业坦然答道:
“未来如何?”
“以我当前寿元,尚可存世数千年。纵使身陨,亦有此聊天群诸位群员为依仗。届时只需托请一位不朽境的群中大能,以丰厚报酬相酬,请其在人族面临灭族之危时出手相助三次即可。”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人族亦当如是。”
“一味仰仗外力,终非长久之计。唯有自身强大,方为真正的强大之道。”
言至此处,他语带感慨。或许其抉择确有不妥,但他不愿目睹人族因失去外患而腐朽堕落。是非功过,留待时间验证,以其漫长寿元,足可亲见那未来之景。
哪吒似有所感,继而提及一事:
“说起人妖相恋,前些时日家师执行任务时,曾目睹一对奇特的恋人。男方乃一介凡人,女方却是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
“世界之大,果真无奇不有。实难想象,需何等强大的心境,方能使一介凡人倾心于身长数百丈的千年蛇妖。”
景天亦笑着附和:
“可惜当时许仙道友执行任务时,未曾开启直播。我等亦无缘亲眼得见此奇景。那凡人所为,倒真是实践了诸多文人书生心向往之却不敢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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