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狂妄到疯癫。
某个国际金融机构的高层管理者在酒后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甚至大肆嘲笑翁绍,表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慷慨的慈善家”,并一致认为翁绍的行为就跟把钱扔进河水里没有什么区别。所谓的操盘天才不过如此。
面对外界的疯狂嘲讽和质疑,身为当事人的翁绍什么也没说。就连一贯喜欢炒作新闻的江湖网也难得低调起来,没有就此事发表过任何言论。
所有人都等着看翁绍栽跟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很快半年时间过去了。国际金融市场没有发生任何异动,不被翁绍看好的次级债券更是坚.挺异常。这下子,就连原先坚定不移地站在翁绍身后的盟友们都开始担忧,生怕自己赚来的钱真如外界嘲讽的那样,不明不白打了水漂。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那可是十几个亿的美刀,真要是赔了,我们可要倾家荡产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放手别玩了。及时止损好不好?”
“以你的能力,大可以做空那些实业集团,何必跟全球金融市场对着干呢?”
之前为了收购廖氏集团旗下优质资产,没能搭上翁绍这艘船的岳家更是幸灾乐祸:“幸好我们当初坚持把钱拿来收购地皮和物业。还是这些不动产靠谱,至少钱扔进去了,不会打水漂。”
外面的风言风语,确实影响到了家里面。就连翁老爷子和顾老爷子都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这次孙子外孙恐怕要栽。不过他们相信以翁绍的能力,就算这次栽了个大跟头,下次也会爬起来。
再说顾氏集团和香江翁氏在这次做空次贷的项目上,也只拿出了几千万美刀的流动资金,并不影响两大集团的正常运营。因此两位老爷子的心情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患得患失。
总的说来,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养心静气的功夫还是做得满足的。
半载光阴,一笔巨款,就像是一面巨大的照妖镜,顷刻间照出众生相。熙熙攘攘闹到最后,也就只有裴行则和翁汉俞夫妇始终坚信翁绍的判断。
“……幸好当初筹钱的时候,你没让他们倾囊而出。”这天晚上,裴行则将剥好的蟹黄和蟹肉放到翁绍的碗里,讥诮地笑了一下:“这帮人,还真是能富贵不能共患难。”
翁绍凭借一己之力,在恶意收购廖氏集团这个项目上,帮他们赚了多少?这还不到一年时间,那些人好像完全忘了翁绍在金融市场的犀利操作,甚至忘了他们用来购买信用违约掉期产品的钱,本来就是翁绍帮他们赚的。一个个岁数都可以当翁绍的长辈,竟然还好意思在翁绍面前摆出“上当受骗”的嘴脸,责备翁绍让他们赔钱。也不想想当初得知翁绍要去华尔街“干票大的”,是谁厚着脸皮找上门来,非要翁绍带他们一起玩。
“人性如此。”翁绍云淡风轻地评价道:“我按照约定收取分红和管理费,自然也有责任和义务接受客户的质疑和监督。”
当然质疑归质疑,监督归监督,按照合同规定,所有客户都无权插手翁绍在金融管理方面的操作。
这一刻,即便是曾经略感抹不开脸面的翁汉俞和顾颐霏都开始庆幸,自家儿子在商言商的工作原则,真是一个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事的好习惯。
不过那些叽叽喳喳的人实在是太烦了。裴行则知道以翁绍的涵养和城府,不会把那些跳梁小丑放在心上。但是讨厌的人在面前蹦跶太久,总会影响人的情绪。裴行则不想看到翁绍不开心,所以他精心策划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说起来,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还没有一起旅行过。”裴行则说到这里,莫名感慨道:“都说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要从一场旅行开始。不知道翁总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自己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翁绍玩味一笑。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上辈子,裴行则也说过同样的话。
只不过那会儿的裴行则还只是一名玩世不恭的富二代,而他则是刚刚被赶出家门的丧家犬。两人为了同一个目标,混在一起狼狈为奸。翁绍确实也没有辜负裴行则抛出来的橄榄枝——他把全部心神都放在扳倒翁家上,一口气拟定了三个计划,每个计划都在翁氏集团的身上狠狠叨下了一块肉。
大概是为了奖励他的任劳任怨,身为金主兼床伴的裴行则突然提出,要带他去旅行。
翁绍认为这种浪费时间和体力的行动毫无意义,裴行则却一脸正色地反驳他:“我不想跟一个复仇机器上床。我不知道你报仇的目的是什么,可我报复仇人,只是为了证明我自己过得更好。”
他一定要比仇人过得更好。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翁绍不以为然,但他还是拗不过裴行则,陪着他一起去了。那是一场带着三十个保镖的自驾游。他们从京海出发,一路向西。途经草原、黄河、沙漠。白天,他们在导游的陪伴下欣赏秀丽山河,欣赏从数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吉光片羽。
在这片沉默而亘古的土地上,有无数璀璨的诗词歌赋记录下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恩怨情仇。然而流传到今天的,除了隽永的文字,也只剩下这些残雕片瓦,斑驳壁画。到了夜晚,他们便躺在广袤的旷野里仰望星空。看头顶斗转星移,静静感受着人在其中何其渺小。
当裴行则搂着他的肩膀躺在狭窄的帐篷里,躺在悠悠飘荡的木船上,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那样迷惑人心的环境下,即便是心肠冷硬的翁绍,也产生了自己或许可以放下一切、享受爱情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这片广袤的天地陶冶了,不再是那个满腹心机的复仇机器。
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种错觉。等到翁绍回到京海,回到那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业社会,他仍旧还是那个狼子野心的翁家弃子。
“你在想什么?”裴行则有些好奇地戳了戳翁绍的脸颊。感受着指腹上冰凉细腻的触感,裴行则忍不住凑上去,亲吻着翁绍的侧脸。
思绪被打断的翁绍轻叹一声,虽然不知道裴行则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发情,但他还是顺从地勾住裴行则的脖颈。
翌日,翁绍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业务,将自己负责的大部分工作交接给属下。做好交接之后,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拉着裴行则开始了记忆中那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前世今生两辈子,旅行线路没有变,旅行的人没有变,甚至连保镖的人数都没有变。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睡梦中那个形单影只的孤魂野鬼,不再是画地为牢的刻舟求剑,他带着他鲜活的爱人,真真切切地重走了一遍来时路。
*
转眼到了11月份,再次回到香江的翁绍接到了一通来自华尔街的电话。GS投行负责次级债券业务的经理想要购买翁绍持有的信用违约掉期产品,然而开出的价格并不能让翁绍满意。翁绍拒绝了。
翌日早上,翁绍看到《华尔街日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文章详细披露了过去一年里,可调利率抵押贷款出现了史无前例的违约比例,大量底层民众因还不起贷款中断房贷,好多房屋甚至人去楼空……
翁绍面带微笑的将报纸放在餐桌一旁,开始享受一顿美味早餐。
第104章
《华尔街日报》刊登的这篇报道仿佛是雪崩开始的信号。接下来几个月,共计有三十余家次贷公司,先后宣布破产停业。
全球金融界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的大恐怖。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想起了翁绍手上持有的、总价值共计超过20亿美刀的信用违约掉期产品。
在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这些信用违约掉期产品曾让这位年纪轻轻的持有者,受尽了全球金融界的嘲讽和贬低。可是现在,这些在金融公司和投行高管的眼中,比废纸更廉价的信用违约掉期产品却成了死神手上的镰刀,在M国金融界横尸遍野的风暴中心,肆无忌惮地收割失败者们的残骸。
事后,根据相关从业人员和好事媒体们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的不完全统计,翁绍持有的这些信用违约掉期产品,一共为他在全球范围内收割了近百亿美刀的纯利润。
之所以是不完全统计,是因为翁绍在后续的购买过程中,大概是出于不想引人注目的低调考虑,通过交叉持股、寻找代理人,以及创立离岸公司等岳式,操纵数十家金融公司购买信用违约掉期产品。
所以,在这场风暴过后,也只有翁绍本人才会知道,他究竟在这场空头盛宴中赚了多少。
而随着这场全球金融危机越演越烈,人们渐渐意识到,翁绍的获利其实不只是在金融市场上。
在全球各行各业都受到了金融危机的影响,不得不面临公司市值缩水、市场不景气、优良资产急速贬值、销售渠道大幅度萎缩,甚至不得不通过打包出售优质资产缴纳银行贷款和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营时,手上持有大量现金流的翁绍完全可以通过抄底扫货,迅速完成第二次的资本累积。
当弹药充足的汉颐集团在全球各国疯狂扫荡优质资产时,知道内情的人已经羡慕到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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