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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ldo;您从未遇见过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人吗？&rdo;

&ldo;根据我的记忆‐‐一次也没有遇见过。&rdo;

&ldo;在轰炸的时候，被炸坏的房屋都封锁了，您在房屋附近值勤，也许你们匆匆见过一面？&rdo;

&ldo;来了一些穿军装的人，&rdo;警察回答说，&ldo;许多穿军装的人前来察看被轰炸的现场。具体情况我记不起来了…&rdo;

&ldo;好，谢谢。请下一个进来。&rdo;

警察出去之后，施蒂尔里茨说：&ldo;您的军装把他们弄得莫名其妙。他们只注意您了。&rdo;

&ldo;没关系，不会把他们弄糊涂的，&rdo;缪勒回答说，&ldo;我该怎么办？难道光着身子坐在这里？&rdo;

&ldo;那就提醒他们具体地点、&rdo;施蒂尔里茨请求道，&ldo;否则他们很难回想起来；他们每天在街上站十个小时，在他们看来所有的人都长得差不多。&rdo;

&ldo;好吧，&rdo;缪勒同意了，&ldo;刚才这个人您不记得吧？&rdo;

&ldo;不，我没见过这个人。凡是我见过的人，我都能回想起来。&rdo;

第二个警察也没有辨认出任何人。一直叫到第七个人，才遇见那个满脸病容的年轻警察，看来此人是个结核病患者。

&ldo;您见过这几个人中的某个人吗？&rdo;艾斯曼问道。

&ldo;没有，我认为没见过…&rdo;

&ldo;您在克别尼克大街的封锁区内值过勤吗？&rdo;

&ldo;啊，对。对，&rdo;警察高兴起来，&ldo;这位先生向我出示了自己的证章。是我放他进入火灾现场的。&rdo;

&ldo;他要求您放他过去？&rdo;

&ldo;不……他随便让我看了看自己的证章，他是开车来的，我谁也不让通行。后来他走过去…怎么？&rdo;警察突然害怕起来，&ldo;如果他没有……我知道上头的命令‐‐盖世太保的人到处可以通行。&rdo;

&ldo;他有权通过，&rdo;缪勒从椅子上站起来说，&ldo;他不是敌人，您别这么想。我们都在一起工作。他去那里做了什么，到火灾现场寻找那个产妇？他关心那个不幸女人的命运？&rdo;

&ldo;不……那个产妇夜里就送走了，而他是早晨来的。&rdo;

&ldo;他去寻找这个不幸女人的物品？您帮过他的忙？&rdo;

&ldo;不，&rdo;那警察皱了皱额头，&ldo;我记得他在那里帮一个女人拿过童车。小孩坐的手推车。不，我没有帮他的忙，我当时站在旁边。&rdo;

&ldo;她旁边有几个手提箱吗？&rdo;

&ldo;谁旁边？童车？&rdo;

&ldo;不，那个女人。&rdo;

&ldo;这一点我记不得了。我想，那里会有一些手提箱，但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只童车，因为它散架了，这位先生把它收拾起来，拿到街对面的人行道上。&rdo;

&ldo;为什么要拿到那里去？&rdo;缪勒问道。

&ldo;那里安全一些，当时消防队员都站在我们这边。他们拖着消防水龙，要是把这个童车碰坏了，孩子就没有地方睡觉了。后来那个女人把这个童车支在避弹所里，孩子就睡在上面‐‐我看见了…&rdo;

&ldo;谢谢，&rdo;缪勒说，&ldo;您给了我们很大帮助，您可以走了。&rdo;

警察走出去以后，缪勒对艾斯曼说：&ldo;其余的警察没事了。&rdo;

&ldo;那里还应该有一个中年以上的人，&rdo;施蒂尔里茨说，&ldo;他也可以证实。&rdo;

&ldo;好了，够了，&rdo;缪勒皱一下眉头，&ldo;足够了。&rdo;

&ldo;为什么不把那些在第一个封锁区内值勤的警察叫来呢？当时我在那里转的弯。&rdo;

&ldo;这一点我们已经弄清楚了，&rdo;缪勒说，&ldo;朔尔茨，他们已准确地向您证实了一切，对吗？&rdo;

&ldo;是的，高级总队长。赫尔维格已经向我们证实过，那天是他分派的值勤人员，而且他同街上的交通警察联系过。&rdo;

&ldo;谢谢，&rdo;缪勒说，&ldo;你们都可以走啦。&rdo;

朔尔茨和艾斯曼向门口走去，施蒂尔里茨跟着他们向外走。

&ldo;施蒂尔里茨，我还想担搁您一分钟。&rdo;缪勒叫住了他。

他等艾斯曼和朔尔茨走出去以后，点着一支烟，走到桌子跟前。他在桌子边上坐下（盖世太保的工作人员都效仿他这个习惯），然后问道：

&ldo;好了，这些细节是一致的，我也相信这些细节。现在请回答我一个问题：施拉格牧师在什么地方，我亲爱的施蒂尔里茨？&rdo;

施蒂尔里茨做了一个吃惊的表情。他突然向缪勒转过身来，说道：&ldo;本来就应该从这个问题谈起！&rdo;

&ldo;您最好告诉我，应该从什么问题谈起，施蒂尔里茨。我知道，您现在极度不安，但也不应该忘记分寸…&rdo;

&ldo;我想冒昧地和您公开谈一谈。&rdo;

&ldo;您冒昧？那么我呢？&rdo;

&ldo;高级总队长，我明白，鲍曼的电话记录经施伦堡审阅后将摆在帝国元帅希姆莱的办公桌上。我明白，您不得不执行元帅的命令，尽管这些命令是在您的朋友和我的上司授意下发布的。我愿意相信，盖世太保逮捕鲍曼的司机是奉了上面的直接命令。我确信，曾经有人命令您逮捕这个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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