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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就因为雷纪秋？&rdo;齐轩表现出恰当的愤恨。

程零羽大笑起来，愉快说道：&ldo;给你说说我怎么看上他的吧。大概两年前，我的车子路过这里，就看见他倚在店门口，对着五六个收保护费的小地痞，他满脸是血，手里拎着半截砖头，淡然自若点上烟吞云吐雾……&rdo;

兴奋的讲述突然中断，程零羽眼中露出几分怅然：&ldo;他很像我以前的恋人。&rdo;

齐轩差点咬到舌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叱咤风云的黑道人物会有这样一面。

&ldo;第三&rdo;，程零羽突兀道，&ldo;如果纪秋真的要骗我，我就让他骗。虽然是个替身，但我还真挺喜欢他。&rdo;

&ldo;老大‐‐&rdo;身后的男人递过电话。

程零羽接听，一言不发，将电话丢还给手下，对齐轩道：&ldo;今晚西园有笔钱，你去拿回来。&rdo;

齐轩点头。

程零羽又说：&ldo;齐轩，不要怪我苛刻多心，因为我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rdo;

齐轩看着他片刻，又点了点头，这次表情显得恭敬了许多。

[三日后夜间十一点左右]

酒吧的名字叫凌晨，齐轩上次没注意到。这名字起得倒有些意思，凌晨不睡觉的人，通常会做什么？

推门进去，音乐悠缓，打着冷蓝灯光，客人不多三三两两散坐。吧台前没有人，雷纪秋像他上次看见的那样，倚着酒柜低头擦着玻璃杯。

齐轩坐到吧台前，雷纪秋放下手中杯子，走上前一步，两人相隔一道窄窄的台面。

齐轩以仅限两人之间的低声说道：&ldo;共犯总要找机会串串供。&rdo;

&ldo;我只字不提，随便你编派不用担心穿帮。&rdo;雷纪秋口气里有几分不耐烦。

&ldo;你知道程零羽是什么人？&rdo;

&ldo;在我这里，就是个想上我的男人。到了外面，绝不是你能对付的人物。&rdo;雷纪秋脸上露出一贯的嘲弄。

&ldo;那你为什么帮我？&rdo;齐轩突然问出一句。

雷纪秋耸了下肩膀，表情写着你不知所谓莫名其妙。

&ldo;倒是忘了，你最讨厌解释&rdo;，齐轩冷淡一笑，&ldo;那天我回去程零羽第一句话是&lso;这么快就上来了&rso;，他知道你带我去地下室，那时有人监视，你一直在为我掩饰，没错吧？&rdo;

雷纪秋仍不说话，只听齐轩继续说下去。

&ldo;这两天我经常想到你，说话尖酸下流，行事也捉摸不透……你好象很喜欢别人误解你，怕别人不当你是个十足的混蛋。&rdo;

&ldo;你到底来干什么的？&rdo;雷纪秋手撑到台上，身体前倾歪头盯着齐轩。

&ldo;来酒吧，自然是喝酒&rdo;，齐轩占到上风的愉悦，&ldo;菜单呢？&rdo;

雷纪秋递给他的同时说道：&ldo;你收双倍价钱。&rdo;

&ldo;因为我比你想象中聪明？&rdo;齐轩扯出个散漫的笑容。

&ldo;因为我讨厌自作多情的人。&rdo;

&ldo;喂，你这算是在解释了。&rdo;

雷纪秋转回身，继续去擦他的酒杯。

齐轩心情突然变得出奇的好，像是多日阴郁的天空放晴，像是拔出深入肉中的一根刺，他大口喝着杯中的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找雷纪秋，甚至从心里对这个人开始改观，试图跟他和解，并不只是因为他帮了自己，而是‐‐

三年里总算遇到一个真正认识自己的人，知道他是个警察。保守一个秘密太久，心累到无法喘息，神经绷得随时会断裂开。

跟他称兄道弟的人，沉迷酒色，各式毒品散落一桌，醉生梦死，他要不断告戒自己保持清醒，记得自己的身份。但每次被砍成重伤高烧不退，迷迷糊糊想到要是这么死了自己又到底算什么？

齐轩接受这个任务，跟上层达成一个协议，破案后，他可以利用程零羽残留的庞大信息网，找出那个警方找不到的人‐‐当年杀害他孪生哥哥齐雅的凶手。

为此他不惜冒再大风险，付出任何代价。

只是偶尔，他觉得自己可能支撑不住，比如这次他被命令用枪爆掉一个人脑袋时，那人拿着女儿照片苦苦哀求时，他觉得手指冷得像冰柱，扣动扳机就会折断。

齐轩一杯接一杯的喝，透着酒杯他想起允落辰，想起拒绝他时自己心里的怅然若失。

齐雅，不如把我的命赔给你算了，一了百了。

&ldo;喂‐‐&rdo;有人推他，齐轩趴在吧台上觉得脑袋里被灌了水泥，身体被人拉起来，胳膊搭上谁的肩把他架起来，摇摇晃晃的走。

耳边很小声的嘀咕：&ldo;操！卧底也敢喝醉？&rdo;

呵呵，齐轩心底得意笑起来，卧底前他接受过一个七天里不眠不休的折磨训练，别说喝醉，就算把他催眠或拆散了也不会说出自己是卧底。

听到一个较远的男声叫道：&ldo;老板你不是说不让男人进你房间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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