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尔多站在残楼之巅,风吹乱了他的发,银眼定定地看着那颗头颅。
他看见,那是她的脸。
她曾在夜色中与他并肩,曾在雪中为他压剑锋,也曾在一次次死亡边缘,将他从绝境中拽回。
而如今,她的头颅挂在妖魔的指爪上,眼未闭,血尚热。
杰尔多没有说话,只有呼吸越来越重。他缓缓抬手,抚住眉心,那里妖纹已然浮现。
“迟到了……”他低声呢喃。
那一刻,地面开始颤动。
杰尔多脚下的石砖寸寸炸裂,妖力自体内喷涌而出,气浪掀起数丈高,尸块与碎石如飓风旋起!
他迈出一步,眼中银芒如寒星爆发,背后三人尚未出声,他已低语道:
“让我来。”
话音未落,身形消失!
地面爆炸,残影撕裂空气!
第一剑:撕裂横斩!
灰白妖魔的手臂齐肩飞起,血如瀑落,骨骼断面带着烧焦的黑痕!
第二剑:落雷破脊!
他自天而降,剑锋如雷霆直劈妖魔后背,碎骨飞溅,脊柱斩裂!
第三剑:横斩断颈!
第四剑:回转补断!
第五剑:竖劈开胸!
每一剑皆伴随狂风,每一剑皆有血肉横飞!
那巨大的妖魔,在他脚下跪地、崩溃、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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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未咽气,他便掠入下一片妖群。
不是战斗,是屠杀。
杰尔多宛如一柄彻底失控的屠戮之刃,切裂每一道血肉,每一寸骨骼。
他返回残楼废墟,找到她的尸体——
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安静地蜷伏在一片碎瓦之下。
他跪下,将她轻轻抱起,指尖颤抖,血沾满了手,却没有言语。
他将她安放于一处残垣,斩平地面,一剑如墓碑般插在身前。
盖上她的脸,轻声说:
“……也许我们这些战士,连名字都无法被记住。”
他转身,银发飞扬。
“但这片土地,会记得你们流过的血。”
他望向余下的妖魔。
“从现在起——清算。”
杰尔多缓步踏出,脚步碾过妖魔残肢断骨,血水在他靴底蔓延开来,像是铺出一条通向地狱的血路。
他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层死寂的光。
那些妖魔本能地后退,感受到一种来自更深处的压迫——不属于人,也不属于觉醒者,而是如同深渊本身凝视他们的恐惧。
他缓缓抬剑,剑锋指向前方。
“你们……该下地狱了。”
话音未落,银光炸裂,他的身影再次消失于血雾之中。
街道尽头传来一声撕裂长空的哀嚎,如同恶魔临终前最后的哭嚎,夜影港的黑暗,也随之被彻底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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