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她,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道:“因为他爱他的妻子。”
爱?她知道那是和情一样的东西。它似乎比法力更神奇,可使战神怯懦,使凡人勇敢。
如果自己动了情,会怎样?
她突然开始期待。
后来,大夫心心念念的医馆终于开了起来,那天他很高兴,将用来去秽的烈酒搬出,给她也倒了一小碗。
这是她首次品尝酒的味道,然而分量太少,只品出辛辣。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等闲,内心腹诽,酒也一般嘛,不明白祂为什么沉迷。
她很清醒,大夫却醉倒了。醉倒的半妖开始说胡话,嚷嚷了一通妖族皇室的秘辛,其中夹杂着大量妖族方言,她听不懂,但直觉是脏话。
骂到最后,他累了,脚步踉跄地往屋里走,还不让她扶。
她不放心醉鬼一个人待着,就在一旁打坐。忽然,半醉不醉的妖从梦中惊醒,指着外面的天道:“月亮出来了。”
她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轮皎洁高悬天边,清辉遍地。
照着他的眼睛,灿若星汉。
她怔住了。
从前她见到的妖的眼睛,无一不是愤懑怨毒,恨不能用目光将她生吞活剥。这样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
好奇怪胸腔中变幻出来的那颗怦怦直跳,是妖术吗?
她不懂,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妖术的源头。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制止,只是任由她动作,一双长如蝶翼的睫羽轻轻扫过她掌心。
霎时,明明没喝多少酒的她也觉得醉了。她望向夜幕中的玉轮,暗暗想,原来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真的是月亮。
翌日,大夫显然把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也没提,依旧一边养伤,一边给他打下手。医馆的生意慢慢变好,大夫不再只有她一个病人,她便准备找个机会提出离开,却不想就在这时,她听到有妖想对医馆下手。
似乎是大夫没有遵守它们的规则,触犯了它们的利益,这才招致忌恨。
那是个雨天,医馆中只有寥寥几位病人,一群身高九尺的妖怪毫无征兆地闯入,个个手持武器,凶神恶煞。
大夫微微皱眉,开口想让病人们先走,却见为首的狼妖突然暴起,一拳砸碎了桌子。
她的心在滴血。
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桌子,这狼妖说砸就砸她冷笑一声,手中缓缓凝出醒月本体,在这群乌合之众来不及反应之前把它们轰了出去。
其余病人都惊呆了,看向她的眼神又惧又怕。唯独大夫波澜不惊,只是捉过她的手看了又看,确保没有伤口才放下。
她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料那群家伙贼心不死,竟然在大夫单独外出的时候动手脚。等她察觉不对匆匆赶到,他已经满脸血污,出气多进气少。
她没有生气,她很理智,理智地把狼妖它们一锅端,挫骨扬灰,连尸首都没留下。
那又如何?她本就是为杀而生。
因为大夫受伤,她不得不延后离开的计划,将医馆关门歇业,专门照顾起他来。
至于那群狼妖临死前说的大夫本来可以逃走却故意中招呵,当她是傻子?分明是它们为了脱罪胡编乱造的!大夫有着世上最澄澈的眼睛,怎可能那般心思龌龊。
当初她受伤,他照顾;如今他受伤,她照顾。她不禁感慨,无方域的风水也太差了,不如让大夫和她一起回上界。
嗯?她惊觉自己居然动了这样的心思。
是从何时起的呢?是初遇的第一眼,是他语带锋芒却藏着关切的字句,是他为病患滚落的泪珠滴,还是他望向她时,那如仰望明月般澄澈的眼波?
这是传说中的“情”吗?
她不明白。她跑去问附近最年长的老者,将自己的疑惑告诉它。
老者听完只是笑笑,仿佛洞悉一切般对她说了两个字,然后问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点点头:“好眠。”
每晚大夫都会对她用妖语说一句“好眠”,久而久之她学会了,经常也这么祝他好眠。
老者抚须摇头,笑道:“非也,这句话在妖语中的意思是,喜欢。”
喜欢。
她懵了。
所以,大夫每天都在说喜欢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只觉得四肢发软,脑袋也晕乎乎,像醉了酒。等她花费比往常多一倍的时间回到医馆,发现大夫站在门口,似是在等她。
大病初愈,他人很清减,罩在单薄的衣衫下,脸色苍白,唇色却鲜艳,久违地透出一股妖冶。
见她在远处停下,他抿抿唇,低低咳嗽几声。她连忙走过去,将外衣脱下为他披上,手腕却被捉住。
他睫羽微颤,唇角翕动,似有千言万语。而她赶在他开口之前说:“我知道了。”
他一愣,反问:“知道什么?”
她看着他的唇瓣,缓缓道:“知道那其实是喜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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