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然是刘丽,她一边翻着尸体,一边哭喊道:“老公,儿子,你们在哪……”
众人悲悯地叹着气。
郭星宇过去往起拉她,劝道:“刘姐,这都是翅人的尸体,不是武哥和小武,他们逃走了。你快别翻了,臭死了,呕……”
他说着,忍不住那呛人的气味,放开刘丽,蹲在一旁呕吐起来。
刘丽忽然又喊了一声,向村庄跑去。
她跑到江鸿源他们面前,也没询问他们,直接冲到那些石屋里寻找。
她把二十几间石屋挨个儿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老公和儿子,这时她看到,在小河边的空地上,有一滩黑色的痕迹,急忙跑了过去。
那是一堆焚烧后的灰烬,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黑灰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又被太阳晒干,结成厚厚的黑痂。
刘丽发现,在那些黑灰中间,散落着一些人骨。
“儿子啊,老公啊……”她哭叫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在灰堆里刨出一根未烧尽的骨头,双手捧着,涕泪横流,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会儿大部队也都来到了石屋门前,和先遣队会师,相互祝贺,一片欢腾景象。
刘丽的哭声终于发了出来,拉着长音,在这血色的黄昏里,仿佛恐怖的鬼叫,让欢乐的人们头皮感到一阵发麻。
她继续在灰堆里刨着,又刨出一些残缺不全的骨头,最后刨出一颗完整的头骨。
她的哭叫声再次拔高一节,尖利刺耳,旋即又发不声音来了,颤抖的双手捧着那颗头骨,脸上的悲恸之色令人动容。
陈平看着那堆灰烬,问江鸿源:“那是什么?”
江鸿源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是才注意到。”
众人走了过去,围着那堆灰烬和刘丽,哑口无言。
“大姐,”江鸿源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刘丽,“这是翅人的骨头,昨晚我们烧的,本是想吃肉来着,都下不了口。”
陈平疑惑地望着江鸿源,旋即明白,他只是在安慰她。
翅人和人类的身躯存在着很大的区别,那些散落的骨头,分明就是人类的腿骨和臂骨,而刘丽捧着的那颗,分明就是人类的头骨。
众人也都看出来了,一时凄惶。
郭星宇默默地在灰堆旁跪了下来,从灰堆里捡拾着骨头,清理掉上面的积灰,放在一边。
太阳落了下去,夜幕降临了。
刘丽面如死灰,被众人搀扶到一间石屋里休息。
郭星宇找来翅人的铁锹,选了个地方,挖了个坑,将那些骨头埋葬,跪下来磕了几个头。
他自然无法辨识那些骨头的真实身份,只希望那是另一个人的,而不是武建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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