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徽坚持,谢鸢也不拐弯抹角和他打太极了,抿了一口茶,坦诚道:“她是楚国的公主,她的婚事,从来都不可以自己做主。”
简言之,即便没有现在的订婚,将来等她成年之后,谢鸢也一样要给她指一位夫婿。
身为公主,感情之事,从来不能随心所欲,就好像谢鸢一样,连婚嫁
,也是为拱卫楚国江山而下的一粒棋。
她们本就不是常人,这个枷锁,是她们命中注定需要戴上的。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慕容徽冷声问道。
他的喉咙嘶哑,血腥味翻涌而上。
“慕容徽,你没资格跟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谢鸢抬起头,不再温声细语,“你以为你喊着要撤销婚约,说要给阿崚自由,就能够表示你有多爱阿崚吗?”
“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婚事没有给你带来好处,你的慈父心泛滥,来逼迫我。”
谢鸢说道,“若是她的婚事能给你带来好处,恐怕你现在摆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谢鸢重重将茶杯按在桌上,大半茶水被震得溢了出来,剩余的清茶倒映着谢鸢微怒的面容,烛火将她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这些年来,他们疼爱谢崚,无论他们对对方有多厌恶,都不影响他们对谢崚的疼宠。
因为谢崚是他们的女儿,因为谢崚是他们的骨血,她夹杂在他们二人之间,她是无辜的。
但是无论是谢鸢还是慕容徽,对谢崚的爱重,永远都重不过江山和亲族。
“那阿崚的婚约能给你好处?”
慕容徽面容清冷,声音沙哑却依然气势凌人,“让阿崚与一州牧之子订婚,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能帮你谢鸢一统天下,光复中原吗?”
“不过是替你拉拢一个苏令安,顺便借他儿子苏蘅止的血脉,给你谢氏洗掉逆贼之称,博一个‘正统’的头衔。”
“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你就要利用她的婚事?”
他欺身上前,“啪”一声,支撑窗户的木杆弹落,窗户合并,白花花窗花上两人的剪影愈发靠拢。
慕容徽挑起谢鸢的下巴,凝视着她无双的容貌,拇指擦过她的唇脂,指尖宛如寒冰,在双唇间肆掠,“若是拉拢,陛下何不自己献身,直接和苏令安订婚该多好呀,若是要皇后之位,臣侍大可让贤,有如此美貌,他自会为你肝脑涂地。”
谢鸢被迫仰起头,火光下他的容貌惊人。
“若是为了苏蘅止那点的血脉,那陛下大可不必白费功夫,你当初废太子篡权谋逆的时候,你可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乱臣贼子’。 ”
“换做我,就仅凭这两点好处,我还不至于让阿崚受累。谢鸢,是你无能,才要牺牲女儿的婚事!”
慕容徽的指腹一直划到谢鸢的耳前,堪堪停在耳垂边,珐琅耳坠叮当作响。
等在她的脸上抹干唇脂,慕容徽推开谢鸢。
谢鸢跌坐在地,这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脸色愈发泛红,红蔻丹十指收拢,耳垂都快要滴血,眼底阴云密布,恨意要溢出来了,恨不得要将慕容徽开膛破肚,生啖其肉。
“啪”一声,广袖带动急风,谢鸢一巴掌扇在他的的脸上。
“滚!”
下一刻,屋内传来一阵瓷片的碎响,谢鸢不顾一切推倒茶案,指着门外,冲慕容徽怒吼,“慕容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
这一夜谢崚睡得十分不安稳。
夜里起了风,降了一场小雨,不知是哪扇窗没有关拢,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噪音吵得谢崚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噩梦。
在她的梦里,慕容徽和谢鸢再次因为她的婚事打了起来。
刚刚开始,只是单纯的吵架,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气势上谁都不输对方。
吵着吵着,他们开始互殴,互相扇巴掌。
谢崚在一边跳脚劝架,他们似乎感受不到谢崚的存在,怎么也不听。
到发展到最后,他们开始拿着大砍刀互砍,谢崚心惊肉跳,见不得这血腥的一幕,在他们砍到对方的瞬间惊醒过来,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起身一看屋外,还是一片漆黑。
夏天天亮得早,现在连三更天也不到。
此刻雨已经停了,虫鸣的声音也全都消失殆尽,万籁俱寂,然后她就开始失眠睡不着。
在床上辗转反侧,换了好几种睡姿,就是睡不着,直到第二天天明被侍女叫醒。
这天一早,他们就要准备启程回京了。
和来时走水路不同,这次他们全程走陆路,徐州军队一直护送他们离开徐州境内,然后再由扬州的兵接应,将她们一路护送回到建康城。
谢崚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从床上醒来,规规矩矩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们为她梳发。
谢崚晕车的毛病谁都知道,现在大热天坐车赶路可能会更严重。
所以侍女都不敢为她梳髻,只是绑了两条麻花辫,发带都不敢系太紧,连更换的衣裙都是最柔软的棉质,让她能够尽可能在车上能够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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