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崚出去,慕容律道:“大哥,你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
方才他一直没提,“你当初不愿意治愈箭伤,无非就是担心父亲不放心。你寄来的家书从来不说,我见了你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差成这个样子了,再拖下去,真的有可能拖成不治之疾。”
慕容徽是鲜卑的战神,在在战场上无往不胜,是多少英雄求之不来的将星,却被至亲之人忌惮。
当初若非是慕容昭在军队里做了手脚,他也不至于会中了匈奴人的阴谋。
那时候的他还年轻,还对自己的父亲保持着一份敬仰之心,亲族腹背受敌,慕容氏内部不能出现内乱,加上慕容徽并不想要和父亲为敌。
于是他和贺兰夫人买通了大夫,伪造出不治之症的假象,服药延缓伤口痊愈,用来缓解父亲的猜忌之心。
后来他来到了楚国,他和谢鸢相互猜忌,也不希望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所以干脆将自己的病症伪装到底。
太医查不出来,一来是他每次看诊前必用秘药遮掩,伪造体虚的假象,二来是他也在太医署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慕容徽点头:“那种药,我已经不喝了。”
慕容律道:“父亲已有称帝之心,他迟早会再次身披龙袍登基为帝。”
“大哥,你要自己做好准备,父亲他不会管你的,有什么需要的,写信给母亲,”他压低了声音,“母亲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慕容徽知晓慕容律的意思。
现在慕容昭若真的称帝,他如果还留在楚国,只剩下死路一条
所以那一天到来时,他必须得走。
“龙城那边,你让母亲盯着。”
建康不可久留,但是他也不能提前走,虽然明知慕容昭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他要是在慕容昭称帝之前离开,那就是叛逃,是楚国的叛徒,也是鲜卑的叛徒。
他离开的时间非常微妙,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在慕容昭称帝之后,谢鸢发现之前。
他的手扣着木案,“若有异变,飞书传讯。”
他要是回龙城,要的可不仅仅是回去做世子那么简单。
慕容昭先对他不义,那他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这些年来,他看着南朝世家相争,早就看明白了一件事,所谓父子、君臣,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中,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玩意。
僭号称帝,必然会成为千古骂名的反贼,他父亲这一生都没有善待过他,让他替自己背个骂名也不算太过分。
……
时间差不多了,有礼官来提醒慕容律该离宫了。
慕容律走下台阶,看见谢崚蹲在围栏前打瞌睡,脑袋耷拉在毛茸茸的领子中,像只小白兔。
于是特地过来,敲了敲她脑袋,“小阿崚,七叔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谢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埋怨道:“我都快睡着了!”
慕容徽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揪起来:“大冬天的,不可以在外面睡。”
……
第二日,慕容徽召见周墨。
自从上次救下谢鸢之后,周墨就不再是走后门进太医署的三流医者,而被正式任职为太医,所有太医都恭维着他。
只不过,他除了名义上的地位变高了,实际上和从前一样,依然不能随意离开皇宫,不用轮值,除了谢鸢和慕容徽召见以外,他也不用为其他人看诊。
谢鸢和慕容徽很少召见他,所以他平常主要还是在太医院里看看医书,帮一些小宫女和内侍官看病,偶尔顺便应付一下谢崚的“骚扰”。
谢崚总是觉得,治好慕容徽的关键在于他,隔三差五就会来询问他医术有没有精进,有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治愈人旧伤的绝妙办法。
周墨一次次地骗她,一次次瞒着她,到最后都快有些良心过不去了,但是他要帮慕容徽保守秘密,也就只能对不住了谢崚了。
……
周墨刚刚迈进院子,就看见谢崚窜了出来,大步踏过雪地,挥手迎接他的到来,“周大夫,你怎么来了?”
冬天谢崚吃的也多,脸蛋圆润了不少,多了一圈婴儿肥,显得整个人更为圆滚可爱。
抛下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不说,周墨觉得,谢崚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只不过偶尔任性妄为,让人头疼罢了。
周墨笑了:“殿下,是君后找我的。”
这次,是慕容徽点名要见周墨。
只不过这抹笑容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周墨心里忐忑,他其实并不知道慕容徽召见他所为何事。
不仅他不知道,连谢崚也想不明白,慕容徽为什么会召见周墨。
主殿内,慕容徽缓缓喝了一口茶,说道:“请他来看看平安脉。”
慕容徽身体不好,每天都会有太医来给他把脉,调理身体。
谢崚不解:“可是平时都是陆大人来给你把脉的,为什么突然换了。”
陆太医是太医署资历最深的太医,一般给慕容徽请平安脉,都是陆太医来的。
“今天破个例,换一换。”慕容徽说道,“阿崚回房去等一等爹爹,爹爹有话要和周大夫说。”
谢崚只好先出去,可是她刚刚迈出门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浪尽雪 致命吸引[废土] 圣父他被迫喂养死敌gb 老攻,哭大声点[无限] 咖啡店的丧礼 烟花灿漫的日子 越爱越寂寞 最难消受美人恩 在恋综逆袭成甜文女主 雨季的来访者 如果能够挽回 第二公祷书 逆爱 下不下雨我都想你 星与银河 因你而改变 好吃,不过饺子 B变O后被前夫抓回来强制了 锦帐春:被禁欲权臣金屋藏娇 郝叔的欲望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