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自己的脸,煞有其事地道:“这就是他酒后划伤的。”
慕容徽凝视着那道红色的疤痕,放下了手中的剑,身子前倾,黑影欺压上去,“那你的丈夫和女儿呢?”
话音刚落,眼前的女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上天报应不爽,夫君在冬天喝醉酒跌进了水里,活生生淹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徽似乎觉得她语气中泛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么不甚体面的死法,她居然还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可见她对她前夫有多么怨恨。
不过没有人会喜欢虐待自己的人,慕容徽觉得可以理解。
“后来奴婢带着女儿独自生活,我们居住的地方起了战乱,奴婢的女儿在和奴婢走散,至今不知所踪,如果她还活着,大抵也是像公主殿下这般大。”谢鸢深深一叹,揩去眼角的泪花。
“所以奴婢听说陛下和殿下抵达长安,才会难以自抑,故意拦在殿下的必经之路上,只希望能再见殿下一眼,希望能够缓解思女之心,没想到殿下居然愿意怜惜奴婢,将奴婢带回东宫。”
慕容徽道:“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进宫的。”
谢鸢道:“奴婢与女儿失散后,奴婢只身流落到长安,为了生存,奴婢只好去勾栏里做艺伎,蒙着脸跳舞谋生,后来秦王搜刮民女,当时夜深,抓奴婢的人只是觉得奴婢身段还可以,加上奴婢蒙面,不知奴婢样貌,奴婢就这样误打误撞进了宫,因为丑陋,无法登台,只能做个奴婢,伺候教坊司的姑娘们。”
“后来秦王被陛下打得抛弃长安逃亡,陛下大赦,奴婢心想着自己在宫外无牵无挂,又无一技之长可以养家糊口,倒不如在宫中养老,所以奴婢选择留下。”
“奴婢愿意以亡父的名义发誓,奴婢此言,绝无虚言!”
慕容徽冷嗤,似乎对她的起誓不甚在意。
他不按套路出牌,低头看着宝剑,忽而反手挥剑一指,嗡嗡剑鸣响起,剑尖落在谢鸢的脖子上,抵住她的肌肤,再近毫厘,谢鸢的脖子就要被刺穿。
谢鸢面不改色,没有闪躲,连眼眸都没有闪一下。
当她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不好再装做恐惧。
“奇怪,”慕容徽说道,“你居然不怕?”
“奴婢此生命途多舛,见惯了大风大浪,不过是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怕的。”谢鸢仰着头,不卑不亢。
慕容徽哑然失笑,手腕回转,将剑收回剑鞘,按在木案上。
“不是做过艺伎吗?”慕容徽说道,“跳个舞给朕看看。”
“好呀。”谢鸢想都没想就答应。
她缓缓起身,伸手搭上剑鞘,“只不过奴婢最擅长的,是剑舞。”
“陛下敢看吗?”——
作者有话说:阿崚:姨妈好疼(痛苦脸)
第85章美梦
剑鞘冰凉,侵蚀着她的手指。
慕容徽觉得,这个女人是在一步一步,试探他的底线。
她的手指纤细,因为用力而显示出分明的骨节。
慕容徽死死按住剑鞘,不让她挪动半分。
她却似乎看不懂慕容徽的眼色,手指还在使劲,就在她即将抽动剑鞘的时候,慕容徽的手朝上倾斜,握住了她的手。
谢鸢猛地抬眸,对上了慕容徽的眼睛。
慕容徽四处征战,这双手握弓握剑,指腹上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有些许硌人。
她没有收手,任由慕容徽这样子捏着掌心,许久
屋中摆放着一瓶红梅,是杏桃采回来装饰房间用的,慕容徽不紧不慢地伸手,从中抽出一枝最艳的,递到了谢鸢面前。
红梅落入她的乌瞳之中,闪烁着火光点点。
“让你跳,你就跳。”
以花枝代剑。
谢鸢明白了,慕容徽今天不会在这件事上放过她。
既然是舞女,那她怎么可能不会跳舞,这舞不跳,前面的谎言圆不上。
谢鸢握住了梅枝,枝头残余雪水,冷香落入掌心。她抖了抖,几片红色纷然落下,掉在了木案上。
谢鸢朝着慕容徽的方向,盈盈一拜,随即头上的素簪,头发散乱开来,三千青丝如墨。
她回转着身形,翩翩起舞,梅枝在她掌心回转。
世上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长安宫里的奴婢,因为被谢家人收为义女,才能得道升天。
但除了谢家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母亲是长安宫里的舞姬,她从小看着教坊司的姑娘们唱曲跳舞。
跳舞,她是会跳的。
柔软的腰枝舒展,散开衣带缠绕红色梅枝,风情万种。谢家人只是为了应付,脸上自然没有表情,但是舞姿却是极美的。
慕容徽盯着她的腰看,目光游走。
她以梅花做剑,舞姿轻盈灵动,没有刀剑的锐利,只有花色鲜妍。
无酒也无琴乐,只有花和舞。
慕容徽竟然看得有些陶醉,目光下移,裙摆扬起,露出她纤细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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