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高兴了!
谢鸢从扬州赶回来的时候,发现难民数目对不上,大半个徐州的百姓涌进扬州,扬州不可能风平浪静,这说明这部分多出来的人口不是被藏匿的就是死了。
死大概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些人,都被人藏匿了起来。
谢鸢越胆颤心惊,日夜兼程不敢有半点拖拉,终于在最后一刻将她救了下来。
抱着谢崚的时候,谢鸢后怕得心神震颤,然而,就在这时候,她感觉怀中人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握紧谢崚双肩,轻轻地唤道:“阿崚?”
谢崚的眼光逐渐涣散,即便听见她的呼唤,也没有做半点回应,突然间,她吐出一口血,枕着谢鸢的手臂倒了再去。
“阿崚,你怎么了?”谢鸢的手臂颤抖,慌张地晃着她,“不要吓阿娘,我们才刚刚团聚,你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就睡了!”
“快,快叫太医!”
慕容徽知道谢崚的身体情况有多糟糕,从谢鸢怀中将谢崚抱了起来,用大氅裹紧她,“我带她去宣室殿。”
……
苏蘅止刚从城墙上救下负伤的谢芸。
刚才他和谢崚失散,只能带着官员家眷退回了内廷之中,准备背水一战。
就在这个时候,势头强劲的乱军忽而鸣金收兵,如潮水般退去,天边出现了更明亮的火光,一个人带兵冲上城墙,解决掉了城墙上的残兵,一路杀到了苏蘅止面前。
谢灵则带着扬州兵,回来了。
谢灵则浑身淤血,怀中还抱着惊魂不定的谢怀则,她刚刚在乱军中横冲直撞,正好和赶回来的哥哥撞上。
苏蘅止踉跄着走上前去,抓紧谢灵则的肩膀,“快去救殿下!
他眼眶红着,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别担心,”谢灵则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陛下和皇后去找她了。”
“你说谁?”
……
宣室殿灯火通明。
屏风后,谢崚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的血污还没有擦干净。
慕容徽和谢鸢坐在屏风前,紧张地等着太医的诊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支撑这一刻,他们并不是多么尊贵的人,而是一对平凡的父母,紧张又焦虑地等待太医的宣判。
还好,那场大火,没有伤到在太医院当值的周墨。他不久前为谢崚把脉的时候,就意识到她身体有多不好,那句话说她像将死之人脉搏的话半真半假,不全是戏言。
周墨把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将谢崚的脉搏梳理清楚,期间慕容徽和谢鸢都快哭出来了,好几次想问问谢崚的情况,但又怕打断周墨的思考。
等他走出屏风,谢鸢扑过去抓住了他,“她怎么样了?”
周墨摇摇头,“殿下的旧伤复发,微臣用药试试。”
没有说能不能好,只能说试试。
两个人的心从空中摔落,谢鸢跌进了慕容徽的怀里。
慕容徽勉强保持镇定:“什么旧伤,阿崚什么时候受的伤?”
“剑伤。”周墨疑惑,“二位不知道吗,殿下不久前受过一次很严重的剑伤,险些危及性命,伤还没有好全,又是长途跋涉来建康,又是大冷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不久前微臣为殿下把脉时,旧伤还只是有复发之兆,现在伤情复发……”
他警惕地扫了两人一眼,思虑片刻,决定告诉他们实情,跪在了地上,“殿下生还希望不及三成,还望陛下早做准备。”
不久之前,也就是他们再江上遇险,将谢崚一个人留在长安的时候。
愧疚铺天盖地翻涌而来,慕容徽握不住谢鸢的手,和她一起跌落在地。
周围的侍女连忙过来扶,却怎么都扶不起来。
荒唐的局面出现在了宣室殿,刚刚清缴完叛军的陛下和皇后,抱在一起哭起来。
第153章退位诏书
谢崚像是奔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能够放松下来,尽情睡一觉的地方。
她太累了,沉沉睡去,昏天暗地,一发而不可收拾。
第一天,谢鸢和慕容徽一起守着她,给她喂药后,等她醒来。
第二天,慕容徽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让谢鸢去休息,之后楚国还需要谢鸢收拾烂摊子,她不能在病床前熬下去。
这一战,谢芸重伤,本来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听见谢鸢还活着的消息,又欢快地蹦跶起来,连病也好了大半。
乔源带着残兵败将退出了建康,而留守在乔府的虞兰因为受伤撤离不及,被军队逮了回来。
慕容徽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楚国皇后”这个身份,当谢鸢忙于处理政务的时候,替她照顾好女儿。
第三天,慕容徽也熬不下去了,靠在书案上睡了起来。
梦里,他似乎回到十年前。
雕花窗前,柳絮纷飞,春日阳光融融,他有妻子在侧,有女儿绕膝,幼年时被父亲寄予厚望,在一次次打压中成长,少年时在长安为质多年,青年时期被父亲忌惮,远嫁他乡,后来征战多年,手握权柄却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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