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非榻非榻,不像朝堂王座,却又高出地面一丈有余,整座座榻半隐于浮云似的素纱之后,仿佛有一人静坐其中,气息幽微,几近不可感,但那“不可感”,正是最可怖之处——如有一道目光,藏于重帘之后,自始至终未曾离开我。
我没有立刻出声,只静静地向前走了三步,抱拳,低声开口:
“浮影斋密报中枢景曜,奉册调问,来见夜巡之主。”
那纱帐后终于传来轻声一笑,如雪崩缓缓滑落,轻柔中竟蕴藏一股冰凉彻骨之意。
“景公子……早闻其名,如今终于来了。”
我眉微挑,直视高处阴影:“夜令……在上?”
“人在,未现。”
语声不重,却每一字都沉入心底,似乎不是耳听,而是直入心神。这就是——夜令。
我抱拳沉声问道:“晚生有三事请问,望夜令不吝直言。”
“说罢。”
“一,‘无影门’何物?”
“二,‘缄魂图’为谁所设?”
“三,夜巡司与此二者,可有干系?”
三问出口,厅内仍无风,烛未燃,气未动。但我分明感觉到,那高处之人的气息,稍作一滞。
夜令未急著作答,只淡淡道:“你当真想知道?”
我定睛不语。
片刻之后,夜令才缓缓开口,语声如雾气透过松林,听似柔和,却每字皆悬于锋刃:
“无影门……有也无,无亦有。你见过的,是真,还是你想见?”
“缄魂图……是否图?还是锁?你得来的,只是其形,非其意。”
“至于夜巡司……景公子,夜巡司并不追问万事,仅负责处理‘无人能处之事’。”
我听罢,心中忽起一阵莫名的冷意,这几句话,看似言之有物,实则处处迷雾。
“那么……我所查之事,是否属于‘无人能处’?”
夜令沉默片刻,忽而语气微转,低笑道:
“你如今……便是那个焦点了。”
“浮影斋早就该明白,东都之地,能被允许出现在此局中的人,皆非等闲。”
“而你,景公子,从归雁一路走来,留下的每一脚印……都有人在看着。”
我心中一沉,缓缓开口:“若只是观察,那还好。若要操控……那便休怪我拔剑而问。”
高处的夜令没有回答,只淡淡说了一句:
“你若执剑,那就准备好面对剑背后的东西。”
这声音轻如耳语,却仿佛来自高天之上,压得整座内堂再度陷入死寂。
我没有再说。
只深深一揖,转身而出。
纱帐未动,烛火未点,但那一刻,我分明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从黑暗中盯着我,直至我走出大门,踏回月色之下。
东都西郊,荒田尽头,一座孤零零的破院掩藏在一丛老榆之后。
枯藤盘墙,院门低矮,已坍去半边,远看如兽口微张,静静吞噬着落日最后一缕光。
陆青蹲下身,指尖在门坎残木处轻轻一划。
干涸已久的土面下,隐约有过脚印,极轻,但未被完全掩盖。
“没错,的确有人来过。”他目光微凝,从怀中掏出一小节黑钉,于指腹轻弹,那钉倏地没入门框之上,顿时传出“叩”的一声轻响。
门内一阵风声潜动。
他神色不变,右手微抬,已握上刀柄,却未出鞘。
门内光线昏暗,一线斜阳从破瓦间落下,照出地面一摊脏乱,与——一具蜷缩在墙角的身影。
那是一名老者,形容枯槁,发乱如草,一身破衣褴褛,其手中仍死死抱着一张灰布包裹的小卷,嘴唇发紫,气息如丝,眼中却满是惊惧未散的痕迹。
陆青缓步走近,蹲下身查看,指探其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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