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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留意里头的动静?&rdo;哈利问道。

&ldo;对，可是我不会一直……&rdo;妇人的双颊泛起红晕，&ldo;应该没什么事吧?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从来没发生什么问题……&rdo;

&ldo;我们还不清楚。&rdo;哈利说。

&ldo;最好的办法是上去查看，&rdo;卡雅说，&ldo;如果你有钥匙的话……&rdo;哈利知道这时卡雅的脑袋里有很多不同说法正在打转，因此兴味盎然地等着听她继续往下说。&ldo;……我们想协助你确定一切都安然无恙。&rdo;

卡雅是个聪明女子。倘若房东太太同意这个提议，而他们有了发现，那么报告上会说是房东太太请他们进去查看，如此一来，就不会产生他们在没有搜索令的状况下强行进入屋内搜索的问题。

房东太太迟疑难决。

&ldo;不过你也可以在我们离开之后才进去，&rdo;卡雅露出微笑，&ldo;然后再报警，或叫救护车，或……&rdo;

&ldo;我想你们最好跟我一起上去，&rdo;房东太太说，眉头深蹙，忧心忡忡，&ldo;请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钥匙。&rdo;

一分钟后，他们进入二楼屋内。屋子里整齐清洁，几乎没有家具。哈利立刻察觉寂静挟带着强大的存在感及压迫感，出现在早晨的这间空荡屋子里，耳中隐约听见外头传来一天工作即将开始的繁忙声响。他也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胶水的气味。他看见一双鞋子，但没看见外出的衣服。

小厨房的水槽里有个大茶杯，架上锡罐装着哈利不认得的茶叶：乌龙茶和安吉白茶。他们继续往屋内走去。客厅墙上挂着一张照片，哈利心想照片中应该是k2峰，喜马拉雅山脉人气最高的杀人机器。

&ldo;你查看那个房间好吗?&rdo;哈利朝一扇贴了心形图案的房门点了点头，自己朝他推测应该是卧室的房门走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门把，推开房门。

床是铺好的，里头很整齐，窗户微开，没有胶水的气味，空气清新得有如孩童的气息。哈利听见房东太太走到他背后的房门口，停下脚步。

&ldo;奇怪，&rdo;她说，&ldo;昨天晚上我明明听见他们的声音，可是我只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rdo;

&ldo;他们?&rdo;哈利说，&ldo;你确定不止一个人?&rdo;

&ldo;对，我听见说话的声音。&rdo;

&ldo;几个人?&rdo;

&ldo;应该是三个人。&rdo;

哈利打开衣柜看了看：&ldo;男人还是女人?&rdo;

&ldo;我没办法听得那么清楚。&rdo;

衣柜里有衣服、一个睡袋、一个背包，以及很多衣服。

&ldo;为什么你会认为有三个人?&rdo;

&ldo;因为其中一个人离开以后，我听见楼上还有声音。&rdo;

&ldo;什么声音?&rdo;

房东太太的脸颊再度泛红：&ldo;撞击声，就好像……呃，你知道的。&rdo;

&ldo;可是没有说话声?&rdo;

房东太太想了想：&ldo;没有，没有说话声。&rdo;

哈利走出卧房，惊讶地发现卡雅依然站在浴室门前的走廊上，站立的方式犹如面对强烈逆风。

&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rdo;卡雅立刻轻快地说，语气太轻快了。

哈利走上前去，站到她身旁。

&ldo;怎么回事?&rdo;他低声问道。

&ldo;我……我对紧闭的门有点儿小问题。&rdo;

&ldo;没关系。&rdo;哈利说。

&ldo;我……我就是会这样。&rdo;

哈利点了点头，就在此时，他听见一种声音，那是期限已到的声音，电话时间用完的声音，秒数消失的声音。那声音是快速的咚咚水声，既不像水流声，也不像水滴声。那是门内的水龙头传出的声音，于是哈利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ldo;在这里等着。&rdo;哈利说，把门推开。

哈利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浴室里的胶水味更为浓烈。

第二件事是地上散落着夹克、牛仔裤、内裤、t恤、黑袜子、帽子、薄套头羊毛衣。

第三件事是水龙头流出涓涓细水，注入浴缸，浴缸的水非常满，因此水从内侧的溢水孔流了出去。

第四件事是浴缸里的水是红色的，他分析那应该是血的颜色。

第五件事是一双呆滞的眼睛，那双眼睛位于被胶带封住的嘴巴上方，嘴巴属于一个赤裸苍白有如尸体的人体，这具人体躺在浴缸底部，面对浴缸侧边，仿佛想看一看盲点里的东西，看一看他没预料到的东西。

第六件事是看不见任何暴力迹象，没有任何外伤可以说明血是从哪里来的。

哈利清了清喉咙，心想该如何用最周到的方式，请房东太太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她的房客。

结果不必哈利麻烦，房东太太已来到浴室门口。

&ldo;我的天哪!&rdo;房东太太发出呻吟，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沉重地说，&ldo;我的老天爷!&rdo;最后带着哭音，语气更为加重：&ldo;我的老天爷啊……&rdo;

&ldo;这是……&rdo;哈利开口说。

&ldo;对，&rdo;房东太太哭着说，&ldo;他就是我的房客艾里亚斯。艾里亚斯&iddot;史果克。&rdo;

25　地盘

房东太太双手紧握，举到嘴巴前方，透过手指喃喃地说：&ldo;亲爱的艾里亚斯，你做了什么事?割腕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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