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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你这样做过?&rdo;

&ldo;对，那是在我颓废的青春时期做的事。我出狱以后，加入军队，直接被送到南非，担任佣兵。&rdo;

&ldo;嗯。所以你以前在南非当佣兵?&rdo;

&ldo;前后三年。南非只是我从军的地方，战斗发生在周围国家。那里永远都有战争，永远都有专业军人的市场，尤其是白人。黑人现在还是认为我们比较聪明，你知道的。比起他们自己的同胞，他们比较相信白人军官。&rdo;

&ldo;你不会也去过刚果吧?&rdo;

东尼挑起右眉，形成黑色人字纹：&ldo;怎么说?&rdo;

&ldo;我前阵子去过刚果，想说你会不会也去过。&rdo;

&ldo;当时刚果叫作扎伊尔，但我们大部分时间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哪个该死的国家。那里全都是绿色，不然就都是黑色，直到太阳再度升起。我给一家所谓的保安公司在钻石矿场工作，我就是在那里学会用头灯读地图和指南针的。指南针在那里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那边的山脉藏有太多金属。&rdo;

东尼靠上椅背，哈利看见他十分放松，并不害怕。

&ldo;说到金属，&rdo;哈利说，&ldo;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在那里有个采矿生意。&rdo;

&ldo;没错。&rdo;

&ldo;是哪种金属?&rdo;

&ldo;听说过钶钽金属吗?&rdo;

哈利缓缓点头：&ldo;用在手机里。&rdo;

&ldo;对，还有游戏主机。九十年代手机制造业起飞的时候，我们的部队正在刚果东北部执行任务。有些法国人和当地人在那里经营矿场，雇用童工用尖锄和铲子挖掘钶钽金属。它看起来就跟一般石头没两样，但可以用来炼出钽，一种非常贵重的元素。我知道如果有人肯资助我，我一定可以打造出一座正派又现代的矿场，让自己和同伴发大财。&rdo;

&ldo;后来成功了?&rdo;

东尼大笑：&ldo;并没有。我想办法借了些钱，却被靠不住的合伙人搞砸，失去了一切。后来我又借了些钱，又搞砸，又借了钱，然后才赚回来一点儿。&rdo;

&ldo;一点儿?&rdo;

&ldo;几百万吧，用来偿付债务。但我人脉广，又上了些头条，当然也许我乐观得太早，但这些足以让我打进富豪的圈子。要成为富豪圈的一员，你的财富必须有好几个零才算数，是正数还是负数都不打紧。&rdo;东尼再次大笑，尽情发出响亮的笑声，哈利必须强自忍耐，才不至于露出微笑。

&ldo;那现在呢?&rdo;

&ldo;现在我们正在等待一举成功的来临，因为是时候采收钶钽金属了。的确，这句话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但这次是真的。我必须卖掉我在开发案的股份，换取认购权，用来偿债。现在一切都很顺利，我只要拿到钱，赎回我的股份，就可以再度成为正式合伙人。&rdo;

&ldo;嗯，那钱从哪里来?&rdo;

&ldo;总有人会有好眼光，就算我股份很少，还是会借我钱，因为回收利益庞大，风险很小，而且所有的大投资都已经完成，包括当地的贿赂工作。我们甚至在丛林里开出一条跑道，准备将货物直接装上货机，经由乌干达运送出去。你很有钱吗，哈利?我可以帮你看看有没有机会分一杯羹。&rdo;

哈利摇了摇头：&ldo;你最近去过斯塔万格市吗，莱克?&rdo;

&ldo;嗯，夏天去过。&rdo;

&ldo;后来就没再去过?&rdo;

东尼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ldo;你不敢完全确定?&rdo;哈利问道。

&ldo;我正在对潜在投资者报告我的计划，这表示我得四处旅行。我今年应该去过斯坦万格市三四次，但我想夏天以后应该没去过。&rdo;

&ldo;那莱比锡市呢?&rdo;

&ldo;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请律师来，哈利?&rdo;

&ldo;我只是想尽快排除你在这件案子里的嫌疑，这样我们才能专注在更重要的工作上。&rdo;哈利的食指滑过鼻梁，&ldo;如果你不想让媒体得到风声，我想你应该不会想找律师，或是召开正式讯问之类的吧?&rdo;

东尼缓缓点头：&ldo;你说得对，谢谢你的建议，哈利。&rdo;

&ldo;莱比锡市?&rdo;

&ldo;抱歉，&rdo;东尼说，脸上和话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ldo;我从来没去过。我应该去过吗?&rdo;

&ldo;嗯。我还得知道你在某几个特定的日子，人在哪里，做了什么事。&rdo;

&ldo;说吧。&rdo;

哈利说出四个日期，东尼在鼹鼠皮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ldo;我一进办公室就查，&rdo;东尼说，&ldo;对了，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rdo;他递给哈利一张名片，上头写的是：东尼&iddot;c莱克，企业家。

&ldo;c代表什么?&rdo;

&ldo;你说呢?&rdo;东尼说，站了起来，&ldo;东尼当然是安东尼的简称，所以我想我应该需要一个首字母，这样我的名字才会有点分量，你说是吗?外国人都喜欢这一套。&rdo;

他们没走地下通道。哈利陪东尼爬上楼梯，来到监狱，敲了敲玻璃窗。警卫前来开门，让他们进去。

&ldo;我觉得好像在参加剧集《奥森三人帮》（olsengang）的演出。&rdo;东尼说。他们站在老波特森监狱宏伟高墙外的碎石路上。

&ldo;走这里比较隐秘，&rdo;哈利说，&ldo;越来越多人认识你的脸孔，警署现在正好是早上上班时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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