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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喔，好个大高个儿。&rdo;

&ldo;大家都这么说。&rdo;影子说，&ldo;你是谁？&rdo;

&ldo;我叫萨姆。&rdo;那个声音说。

&ldo;是男孩还是女孩的萨姆？&rdo;

&ldo;女孩萨姆。我原来的名字叫萨米，我总喜欢把&lso;米&rso;字画成一个笑脸，可后来我讨厌那个名字，讨厌得要命，因为所有人似乎都取这个名字。于是我就不再用它了。&rdo;

&ldo;好了，女孩萨姆，到那边去，看着路。&rdo;

&ldo;为什么？你是变态杀手还是怎么？&rdo;

&ldo;不是。&rdo;影子说，&ldo;只是我现在要方便一下。我希望能有一点点隐私空间。&rdo;

&ldo;哦，好的，没问题，我明白了。我和你一样，哪怕卫生间隔壁的格子里有人，我都尿不出来。这叫膀胱羞涩综合症。&rdo;

&ldo;一边儿去，拜托。&rdo;

她走到车子的另一边，转头避开。影子向路边的荒地里多走了几步，解开牛仔裤拉练，冲着一根栅栏柱撒了长长的一泡尿。他回到车旁。黄昏最后一丝光也消失了，夜幕已经降临。

&ldo;你还在吗？&rdo;他问。

&ldo;在。&rdo;她说，&ldo;你的膀胱准跟艾里可湖一样大。在你撒尿的这段时间里，国王都换了好几轮了。这么长时间，哗哗的没停过，我一直听着呢。&rdo;

&ldo;多谢夸奖。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rdo;

&ldo;哦，想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或者发生什么状况的话，我可以打电话报警。但车窗上蒙着呼出来的雾气，所以我想，兴许你还活着。&rdo;

&ldo;你住在附近？&rdo;

&ldo;不是。我从麦迪逊市一路搭便车过来的。&rdo;

&ldo;那可不太安全。&rdo;

&ldo;我每年至少搭五次便车，已经这么干了三年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要去什么地方？&rdo;

&ldo;很远，我去开罗。&rdo;

&ldo;太好了，&rdo;她说，&ldo;我去艾尔帕索，和姨妈在那儿过圣诞节。&rdo;

&ldo;我不可能送你到艾尔帕索去。&rdo;影子说。

&ldo;不是德克萨斯州的艾尔帕索，是另外一个同名的城市，在伊利诺斯。这里往南只要几小时车程。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rdo;

&ldo;不知道，&rdo;影子说，&ldo;完全没概念。52号高速公路上的某处？&rdo;

&ldo;下一个城镇是秘鲁，&rdo;萨姆告诉他，&ldo;不是叫秘鲁的那个国家，而是伊利诺斯州的秘鲁市。让我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弯下腰来。&rdo;影子只好弯下腰，那女孩仔细嗅了嗅他脸上的味道。&ldo;好了，我没有闻到酒味，你可以开车。我们出发吧。&rdo;

&ldo;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让你搭便车？&rdo;

&ldo;因为我是身处困境的可怜小姑娘，&rdo;她说，&ldo;而你是一位骑士。你的车可真脏。你知道吗，有人在你的车后窗上写了&lso;洗我&rso;两个字？&rdo;影子钻进车内，打开乘客座位那边的车门。一般的车子，前门打开时，车内都会亮灯。这辆车没有。

&ldo;不知道，&rdo;他说，&ldo;没看见。&rdo;

她爬进车子。&ldo;是我干的，&rdo;她坦白说，&ldo;我写上去的。那时侯天色还亮，还能写字。&rdo;

影子发动汽车，打开车前灯，重新回到公路上。&ldo;向左，&rdo;萨姆提示说。影子将车转向左侧，顺着公路开下去。好几分钟后，暖气才开始工作。很快，幸福的温暖充满车厢。

&ldo;你还什么都没说呢。&rdo;萨姆说，&ldo;随便说点什么吧。&rdo;

&ldo;你是人类吗？&rdo;影子问，&ldo;一个善良诚实、父母所生、活生生会呼吸的人？&rdo;

&ldo;当然是。&rdo;她回答说。

&ldo;好了，只是想检测一下。那么，你想让我说什么？&rdo;

&ldo;说些可以让我感到安心的话。我突然有一种&lso;哦，该死，我可能错上了一辆疯子的车&rso;的可怕感觉。&rdo;

&ldo;没错，那种感觉我也有过。&rdo;影子说，&ldo;好了，什么才能让你安心？&rdo;

&ldo;只要告诉我你不是逃犯、连环杀手或别的什么危险人物就可以了。&rdo;

他仔细想了想。&ldo;你知道，我真的不是那种人。&rdo;

&ldo;你自己都要先考虑一下再说，是不是？&rdo;

&ldo;我蹲过监狱，但我从来没杀过人。&rdo;

&ldo;哦。&rdo;

他们驶进一个小镇，镇子被路灯和圣诞节的装饰灯照得通亮。影子偷偷瞥了一眼右边。女孩有一头乱糟糟的黑色短发，长着一张既有诱惑力‐‐他想了一下‐‐又有点像男人的脸：她的五官真像石头雕刻出来的。她也正在偷窥他。

&ldo;你为什么进监狱？&rdo;

&ldo;打了几个人，把他们打成重伤。我当时很生气。&rdo;

&ldo;他们活该挨揍吗？&rdo;

影子琢磨了一阵子。&ldo;那个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rdo;

&ldo;那现在你还会那么做吗？&rdo;

&ldo;当然不会。我这辈子的三年好时光都扔在大牢里了。&rdo;

&ldo;唔。你有没有印第安人血统？&rdo;

&ldo;据我所知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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