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可爱的女儿,王沅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李湛捏捏她的脸颊,无奈地说:&ldo;好吧。&rdo;
王沅解释道:&ldo;每天晚上我会教她读诗,然后再送她回去睡觉,她是习惯了,所以每天这个时候就自动过来。&rdo;
张让与采青等人站在门口,一脸惶恐不安,李湛摆摆手,说:&ldo;算了。&rdo;
采青忙走进来把手中的书交给王沅。王沅直接给了李湛,&ldo;今日陛下在,那么就由陛下教徽君读诗吧。&rdo;
李湛随手翻了翻,&ldo;原来是乐府诗。&rdo;
太宗皇帝建乐府,派遣专人采集民间流传的歌谣及诗歌,配上乐曲,以备朝廷祭祀或者宴饮之时用。故事性强、节奏明快、朗朗上口,王沅便挑了其中简单的诗歌教徽君诵读。
徽君催促,&ldo;父皇,快点呀!&rdo;
&ldo;哎,别急,父皇要给你选一首好的才行。&rdo;李湛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首简洁明快的诗歌出来。
&ldo;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rdo;
徽君跟着他一句句的念,稚言嫩语,可爱极了。这首《江南》诗句多重复,她只读了几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王沅与李湛给她面子的鼓掌,夸她是个最聪明的孩子。
徽君满意了,躺在床上嘴巴里还在念着。王沅柔声说:&ldo;君儿乖,把眼睛闭上,到了睡觉的时辰了。&rdo;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梦乡。王沅看着这么乖巧地女儿,心里异常感动,把徽君搂在怀里,打算就让女儿跟着她睡。
李湛却不乐意了,他把乳娘唤进来,让她把徽君抱走。王沅犹有不舍,李湛揽着她倒在床上,故作委屈地说道:&ldo;你天天都陪着徽君,麻烦抽出一点点时间陪陪我吧。&rdo;
王沅伸手去挠他的腋肢窝,两人笑闹,滚成一团。
次日,李湛寅时就醒过来,王沅坐起来,看着他穿衣服。李湛把梳子递给她,&ldo;既然醒了,就替朕梳头吧。&rdo;
王沅起身披了衣服,拿起梳子替他梳头,她只会简单的束发,很快就替他梳好,最后再戴上金冠。
李湛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ldo;你这梳头的水平跟朕的差不多,都挺好的。&rdo;他在民间时,一向都是自己梳头的。
王沅看看漏斗,催促他起身走人,&ldo;快到上朝的时辰了。&rdo;
李湛揶揄道:&ldo;是不是也到了徽君起床的时辰?&rdo;王沅回道:&ldo;是呀,徽君很喜欢陛下呢,要是等会儿她过来看见陛下还在,估计陛下就得抱着她去上朝了!&rdo;
李湛反而为女儿开脱起来,&ldo;小姑娘都是很粘人的,等她长大了,就不会像这样粘着父母了。&rdo;
王沅将李湛送出明光殿,果然过了不久,乳娘抱着徽君过来,徽君笑嘻嘻地往王沅的被子里钻,&ldo;娘这里香香的,徽君要跟娘一起。&rdo;王沅把她搂在怀里,母女俩一起睡回笼觉。
等睡醒了,用过早膳,王沅让人带着徽君去院子里玩。鼠尾拿着一个黄杨木的盒子走进来,道:&ldo;娘娘,奴婢把金锁给您拿过来了,您先看看行不行。&rdo;
她揭开盖子,取出金锁呈给王沅。实心的金锁放在手中沉甸甸的,黄橙橙的锁面上一面刻着&ldo;长命百岁&rdo;,另一面刻着&ldo;康泰健硕&rdo;,不过不失,给胡端娘的儿子李瑜作为满月贺礼正合适,只是有点重,她问道:&ldo;这金锁有多重?&rdo;
鼠尾回道:&ldo;九两九分重,取长长久久之意。&rdo;
&ldo;还不错,就这样吧,反正这次满月礼,淑妃可以收不少金锁,想来三皇子也不会戴的。&rdo;
又过了几日,三皇子的满月礼终于到了。因着是皇子的原因,满月礼规模不小。李湛特地下旨在掖庭南边的清晏堂办满月酒,招待女眷,他则在建章宫招待男客。
……
茝若殿,程姮娥正在督促儿子描红。侍女棉儿走过来说:&ldo;娘娘,时辰不早了,现在该去清晏堂参加三皇子的满月礼。&rdo;
李瑞抬起头来,好奇地问:&ldo;娘,是三弟的满月礼吗?孩儿也想去。&rdo;
程恒娥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ldo;瑞儿,专心点,娘不是教过你做任何一项事情都要善始善终,你先把这张大字描完再说话。&rdo;
&ldo;诺。&rdo;李瑞不敢反驳,低下头继续描红。
程恒娥冷冷地对棉儿说:&ldo;本宫早已说过,本宫在教二皇子读书时,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棉儿,你自己下去领罚!&rdo;
棉儿嘴唇颤抖,不敢求饶,慢慢地退出了书房。与她相好的侍女道:&ldo;我早跟你说了咱们昭仪娘娘千好万好,只是有一项非常严格,那就是涉及到二皇子的事情,娘娘对二皇子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偏偏还撞上去。算了,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别这样了。&rdo;
棉儿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
程恒娥一直到儿子写完一张大字,才抱着他,坐上撵车一同去了清晏堂。离着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听见歌舞喧哗之声。李瑞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还问母亲:&ldo;娘,我的满月礼也像二弟这么热闹吗?&rdo;
程恒娥心中酸涩,当年她生李瑞时,并没有大办满月礼,陛下赏赐了东西下来,皇后与其他嫔妃送了礼物,她在茝若殿设了宴,只有自己娘家亲眷过来,冷清寒酸,比起这次来,相差甚远。但她不想就这么对儿子说实话,于是道:&ldo;你父皇很疼爱你的,所以你的满月礼也办得很热闹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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