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妃眉毛一挑,道:&ldo;我做过的事情就敢承认,石姑娘与邓惟的事情不是我让人传开的,我敢发誓,如果我说的假话,叫我天打雷劈!&rdo;
王沅皱眉道:&ldo;我也敢发誓不是我,可这是谁呢?石姑娘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进宫,被传了这种话出来,石家与安阳公主的面上都不好看。而且陛下若是因此怪罪在我等身上,那可是白白替人顶了罪。&rdo;
张丽妃冷笑一声,&ldo;这人真是其心可诛,做下这一箭双雕的事情来,一则石姑娘经过这事后,再做皇后未免让人诟病,二则你我现在暂管后宫,陛下或许会认为我们失职。&rdo;
两人让人抓了几个传流言的人,送去掖廷邵狱,然后去李湛面前请罪,李湛道:&ldo;人多的地方便有流言蜚语,这些与你们无关,只是须得把造谣生事的人抓住,狠责一番,以儆效尤。&rdo;
&ldo;诺。&rdo;两人齐声答道。
次日,朝会结束后,乐陵侯笑呵呵地对魏相与姚彦说:&ldo;陛下新赏赐了我一座宅院,今晚若是两位有空,还请赏脸两位去喝杯暖屋酒。&rdo;
魏相拱拱手道:&ldo;多谢石侯您的美意,只是今日恰巧我有些事情要办,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过去。&rdo;
姚彦则说:&ldo;不巧下官也有些事情,不能去了,只能在这里恭喜石侯您乔迁之喜了。&rdo;
乐陵侯心里一肚子气,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道:&ldo;那可真是不巧了,哈哈。&rdo;
等到出了宫门,他的脸色就变了,啐道:&ldo;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rdo;
家人劝道:&ldo;侯爷,您可千万不要生气,那两位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哪里比得上您。&rdo;
乐陵侯叹气:&ldo;本侯身为外戚,论起真本事来是比不过魏相、姚彦这二人,陛下重用他们也是应该的,本侯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我闺女年轻貌美,陛下又正好缺一位皇后,这可不就是天作之和,本侯不过就是想托他们在陛下面前为我儿说几句好话,这一个个都不肯的。&rdo;
家人道:&ldo;不如您直接就跟陛下说了,您好歹是陛下的亲舅父。&rdo;
&ldo;唉,算了,&rdo;乐陵侯道,&ldo;陛下是君,我等是臣,须得牢记,舅父什么的不许再提,那余家的下场你们看不见么?&rdo;
家人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乐陵侯走之后,魏相又折回建章宫,问姚彦:&ldo;关于立后的事情,不如我们一同去向陛下奏请?&rdo;
姚彦道:&ldo;这是陛下的家务事,我身为臣子不好干涉。&rdo;
魏相笑道:&ldo;治国齐家平天下,后宫稳定也利于国朝的稳定,你莫非是怕得罪乐陵侯?&rdo;
姚彦笑了笑,拱拱手告辞。魏相心中有些不屑,一代天子一代外戚,石家如今深得陛下信重,等到太子登基未必如此,这些外戚简直就是国之蠹虫,有才能的人少,粗鄙浅薄的人居多。
魏相去了建章宫书房,李湛道:&ldo;丞相请坐。&rdo;
魏相直截了当地道:&ldo;后宫不可一无主,还请陛下尽早立后。&rdo;
李湛道:&ldo;立后是关系国本的大事,朕希望能选出一个各方面都能胜任的皇后出来。&rdo;
魏相问道:&ldo;陛下您可是打算册立乐陵侯之女为后吗?&rdo;
李湛道:&ldo;卿何出此言?&rdo;
魏相道:&ldo;石家势大,太子势弱,为着太子着想,臣请陛下还是不要立乐陵侯之女为后。&rdo;
李湛沉吟道:&ldo;卿言之有理。&rdo;自己给予母族的荣耀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立一位皇后来使母族显贵,蕴秀早逝,顼儿自幼丧母,须得多为他考虑一番。
魏相离开后,李湛即刻下旨为邓惟与石嫱赐婚。乐陵侯与安阳公主心里虽然有不满意,但面上仍然是欢欢喜喜地接了旨,开始筹备婚事。
第124章
李湛为石嫱赐婚后,昌平君一个劲儿唉声叹气,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孙女儿,哀叹她没有当皇后的福气。石嫱劝道:&ldo;祖母,您只看到皇后母仪天下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其中的残酷,余皇后与冯皇后就是最好的例子啊,难道您也想孙女儿步入她们的覆辙吗?&rdo;
&ldo;你跟她们不同,你父亲与陛下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陛下是你嫡亲的表兄,他定然会好好照顾你。&rdo;昌平君道。
&ldo;祖母,&rdo;石嫱无奈地说,&ldo;余皇后与陛下还是患难夫妻,有太子和东莱公主两个孩子,陛下待她可谓情深义重,满宫里就没有人能够比的上余皇后得宠,可是现在余皇后也不过是黄土一抔,您也看到这宫里的嫔妃没有哪个是好相与的!&rdo;
提起宫里的嫔妃来,昌平君就恨得咬牙切齿,&ldo;你与邓惟的事情,估计就是哪位嫔妃故意传出去的,生怕你挡了她们的路。&rdo;
石嫱听到邓惟的名字,有些害羞,但仍然说道:&ldo;祖母,不管怎么样,反正咱们就要出宫了,就别在理会这些事儿。嫱儿觉得邓中郎人不错,陛下亲自做媒,只要嫱儿嫁过去后好生服侍婆母,照顾夫君,邓家自然也会善待嫱儿的。&rdo;
昌平君见她眼里含羞带怯,知道她是愿意的,于是摸摸她的头,&ldo;罢了,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你姑母当年入了哀思太子府,人人都传我石家要出一位贵人,可是她却年纪轻轻就去了。祖母年纪大了,你以后好好与邓惟过日子,祖母就放心了。&rdo;
石嫱伏在昌平君的膝盖上,喃喃道:&ldo;祖母,你放心好了,嫱儿一定会把日子过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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