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年岁不大,身形瘦弱,长眼圆脸……”阮笺云回忆着,“至于衣装,便是普通宫娥的打扮,并无特殊之处。”“卢进保。”随行圣驾数十年的老太监熟悉圣人心思,不必主子吩咐,便已躬身领命:“奴才这就去查。”说罢,无声地退了下去。皇后身边原本便无随行侍女,剩下的人来时自然也没有带随从,如今卢进保一出去,偌大的宫殿便只剩这世间血脉至尊贵的五人。成帝转而望向裴则毓,音色沉沉:“老九,到你了。”“你怎知他二人昨夜会在那座废殿?”阮笺云醒来的地方,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宫殿。那里曾是先皇一位宠妃的居所,后来宠妃盛年而逝,先皇哀悼不已,恐触景生情,便命人废弃了那座旧殿。又因位置委实过于偏僻,连宫人都鲜少有人涉足,裴则毓就更不可能想到了。这话问到了阮笺云心坎里,她也忍不住抬头望向身侧之人,心不自觉揪紧。是啊,他怎知道的?安好昨夜她哭得实在惨被四道目光集中注视,身处视觉中心的人却面容平静,道:“是有人为儿臣指路。”说罢,微微偏头,垂眼看着阮笺云,柔声道:“是你妹妹的侍女。”阮笺云闻言一怔。筝云?似知晓她心中疑惑,裴则毓接着道:“昨夜她提前离席,不放心你,便特意留了侍女守着。”“后来看到你随着一个眼生的侍女出了大殿,她没见到青霭的影子,便心生疑窦,跟了上去。”“但因不熟悉地形,不小心跟丢了。”“见到我时,便很焦急地给我指了方向。”所幸那个方向本已偏远,宫殿并不多,其他的殿宇都并未上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唯独两人被困的那座,门窗皆闭严,他便知有蹊跷。果不其然,踹开门便见阮笺云苍白着一张小脸,身形摇摇欲坠,月光下更显单薄。他看着找寻已久的人当真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心脏都停了一瞬。听到这里,皇后忍不住插了话:“那时你皇兄也在,为何不将他一并救走?”裴则毓闻言,微微侧头,平静地与裴则桓对视。他道:“我忘了。”短短三个字,却连阮笺云都惊得心脏一跳。忘了?他竟然敢直接这么说!话音落下,大殿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裴则桓面色如旧,不见异样;成帝眼眸微眯,眼底看不出情绪。皇后更是被惊得久久不曾言语,许久才反应过来般,重重一拍桌子:“——他是你兄长!”裴则毓夜半闹的动静太大,被侍卫发现时,裴则桓躺在那间旧殿里,脖颈处的血已汇聚了不小的一滩,人也几近昏阙。皇后想到此,便心如刀割。裴则毓神色不变,道:“儿臣当时,眼里只看得见笺云。”这是实话。天知道他看见阮笺云腿上鲜妍的朱红时,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人被他抱在怀中时,轻若无物,看着她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无的脸颊,他久违地感到无措。皇后气急,指着裴则毓,喉中呼哧了半晌,到底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成帝不咸不淡道了一句“鹣鲽情深”,将这一遭就此揭过。“那,桓儿脖颈上的簪伤,是何缘故?”皇后缓过来,怒瞪着阮笺云,模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若非侍卫来得还算及时,她的桓儿险些就命丧于此了!阮笺云闻言,只是漠然地垂下眼,并未回答。若还想保全最后一丝体面,会有人主动替她答的。如她所料,裴则桓适时开口道:“此事细究起来……是儿臣之失。”“儿臣误以为九弟媳是奸人,于是举止多有冒犯,不巧九弟媳亦如此错认,为自保便刺出一簪。”“不想刺中儿臣颈间,亦是巧合,并非有心。”由他这个受害人出言解释,最为合适不过。事出有因,纵是皇后有心为难,闻言亦是无法继续诘问,只得暗自强忍着怒气住了口。一番问询进行至此,线索已差不多明晰,剩下的,就要等卢进保将人调查出来顺着排查了。成帝还有政务要处理,于是起身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太子这两日就在宫中好好歇息,等你身体好些,再继续辅助朕处理朝政,也省得你母后担心。”“至于老九,”转而看向裴则毓,道,“这两日先不必去大理寺任职,若有案情汇报,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媳妇受惊,你这个做丈夫的,这两日便先在府中好好陪陪她。”二人并无异议,躬身应是,目送成帝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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