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条抽的其实有些晚,像池南迟春的迎风细柳。
有人十来岁已是少年,有人却仍是稚童模样。她直到十二岁后才换上春妆,有了豆蔻少女的亭亭玉立模样。
葵水初至那日,以为是得了不治之症,偷摸着躲在被窝中哭了半宿,洋洋洒洒给江聿写了一纸长达万字的绝笔书。因太过尴尬,信中诸多已然选择性遗忘。
唯独记得一句,今生不能陪他到老,来世还要再与他做兄妹。
当时她在江老夫人跟前受训几年了,与兄长相处之时不多,早已不复从前亲厚。
但他收到信还是披星戴月赶了回来,雪衣覆霜的少年姿容如玉,风采倾世,持着灯盏一掀锦被,瞧见榻上血时骇得面若金纸。
又颤着声息问她是多久的事。
为何从未与他提及。
人之将死,哪顾得上什么男女之别,抱着他的腰身,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嚎啕大哭。也是如酒醉那般,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
既怨兄长待自己不复从前亲密无间,又恨自己不争气薄命之相对不住母亲。最后还提出个无理要求,死后非要让对方给她烧个俊俏郎君下来作伴。
江聿当时身躯有些僵硬,竟难得失了心神没同她计较。
只含糊应了声知道了。
直到府医赶来,辞盈还是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失去母亲的雏鸟只能抱团求生,但江聿能学着怎么照顾襁褓之中的婴孩,却无法应对一个初长成的青稚少女。
府医言辞委婉之至。
可他不懂这些。
旁的士族郎君到了年纪,安排通事女婢,初尝云雨。他却因清心寡欲,对这些全然无兴趣。
唯一接触的女子竟只有妹妹。
得知所谓‘绝症’的真正含意,辞盈死里逃生喜出望外。
本以为经由此事,两人关系会更上一层楼,没想到江聿却同她更加疏离了。当时心中委屈,如今想来,应是女大避嫌之故……
“女郎,那还要再束吗?”
“算了,不束了。”
…
六月天暗的早。
水天清话,院静人销夏。辞盈靠在桃笙竹制成的竹簟上,轻罗绾扇携来丝丝凉风,窗外芭蕉叶衬得袖口露出的那截皓腕肤若凝脂,白得晃眼。
与踏入院中的江令姿形成两极对比。
“三姐姐?”
辞盈抬眼对上她视线,不确定唤了声,“怎么了三姐姐?”
江令姿姐妹几乎不来她院里。
过去几人最常聚在一块便是学琴作诗。
虽然江等容学烦了总会暴起撕之,怒而砸之……
“五娘!”
对方上前几步,翩飞袖口险些撞翻那盏澎过水的新鲜果子。顾不得失礼,江令姿慌慌张张抓住她的手,“出大事了!东岭罗氏的人马就在城外!已经把我们给围了!!”
她动作急迫,扯得狠了。
辞盈腕间的水蓝手钏碰出叮当一声清响。她显然还没回过神,“什么?”
“先别问那么多了,有什么要紧物件赶快去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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