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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嗯？&rdo;琳琅看着苏茉儿，她实在想不明白。

苏茉儿看了玉录玳，道：&ldo;绛雪轩住的不好吗？&rdo;苏茉儿摸了她身上的衣服，道：&ldo;只穿了这么一层，不冷吗？&rdo;

玉录玳只是笑了笑。

&ldo;这里是冷宫，很是清静。&rdo;

玉录玳一笑，道：&ldo;也总归这里清静，奴婢才能时不时唱上几句戏词。&rdo;

苏茉儿看着玉录玳，注意到了玉录玳头上艳丽的簪子，问道：&ldo;你头上的花钿是？&rdo;玉录玳缓缓说道：&ldo;从家中带来的，便一直带着。&rdo;

她蹙了下眉，想要问什么，但是，不合适，也总归没有说什么。

二月初二

又到了一年选宫女的日子。

苏茉儿扶着富察皇贵妃走在花苑中。

&ldo;宫中的个别侍女，本宫瞧着不太舒心，让内务府会计司的主管留意些，找个几个长相好，稳重机灵些的宫女好好培养，本宫选上几个，将她们唤了。&rdo;

苏茉儿称了一声是。

富察皇贵妃拍了怕苏茉儿的手，缓缓说道：&ldo;宫中来来去去那么多服侍的，还就是你让本宫比较顺心。&rdo;

苏茉儿扶着皇贵妃缓缓走着，并未言语。

富察皇贵妃想了想，道：&ldo;苏茉儿，你是哪年的宫女来着？&rdo;

苏茉儿缓缓回道：&ldo;皇贵妃忘了，奴才从光绪四年，便跟着皇贵妃，已经十一年了。&rdo;

富察皇贵妃笑了笑，道：&ldo;是啊！本宫都忘记了，光绪四年，你选上了宫女，本宫瞧着你样貌不错，做事稳重，便将你留在宫中了。&rdo;

&ldo;已经十一年了，也是，小皇上都长大了。&rdo;

&ldo;本宫也越来越老了。&rdo;

苏茉儿看着娘娘，道：&ldo;娘娘哪里老了，样貌还是苏茉儿初见娘娘那时候的样貌，一点都未变的。&rdo;

富察皇贵妃笑着，道：&ldo;苏茉儿，你就是会说谎，哄本宫开心，你当年还是一个小丫头，现在都成为了老姑娘了。&rdo;

苏茉儿微微低头，淡淡的道：&ldo;奴婢也已经二十四了，着实是老姑娘了。&rdo;

富察皇贵妃看着她，道：&ldo;二十四了？&rdo;

苏茉儿嗯了嗯：&ldo;奴婢入宫十三岁，十一年过去了，自然二十四了。&rdo;

&ldo;旁的不受宠的宫女，到了二十四或者二十五岁，都该出宫了。&rdo;

富察皇贵妃看了她，问了句：&ldo;苏茉儿，你想要出宫吗？&rdo;

苏茉儿没有回答。

晚上，饭堂做了炒黄豆。

一桌子宫女坐在一起，琳琅拿了碗，盛了一叠黄豆子放到了玉录玳的跟前。

玉录玳拿了筷子，夹起了一颗黄豆，放入了口中，细细的嚼着。

琳琅握着馒头，瞧着姐姐：&ldo;姐姐，你吃块馒头，别光吃这黄豆。&rdo;

玉录玳又夹起了一粒黄豆，放入口中。

玉录玳手抚了发间的花钿，笑了笑，道：&ldo;龙抬头的日子很是喜庆。&rdo;

琳琅不解，道：&ldo;姐姐是没有胃口吗？&rdo;

玉录玳给琳琅夹了一筷子青菜，笑着说道：&ldo;多吃点。&rdo;

皇贵妃富察氏宫殿偏殿

苏茉儿坐在镜前，她的发垂在腰间，她看着镜中的她自己。

刚入宫，她不过十三岁。

十一年了。

已经十一年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

镜前放着一支玉簪子，一把桃木梳子，镜中也映出了玉簪和桃木梳的形。

苏茉儿将长长的发撩到了身前。

她扶着一头长发，抚着抚着，她顿了顿，手指挑起了一根发，发是白的。

她苦笑，她不止是个老姑娘。

原来，她也已经老了。

老了啊！

她两指捏着头发，稍微使了劲，一根白头发落在她的手中，白头发很长很长，她眼眶中含着泪光，白发越来越宽，像是一条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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