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机场广播毫无人情味的英文响起,是前往金城的最后一次登机广播。严西时骨节分明的手搭上登机箱的拉杆,身体微侧,准备发力前行。边柏远却带着孤注一掷的蛮力,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严西时那只刚刚握住拉杆的右手。那力道几乎嵌入骨头,死死扣住了严西时微凉的手背与指节。他能清晰地感受严西时坚硬的轮廓,和冰凉的血。严西时的身体骤然定住,他没有立即抽手,而是以过于缓慢的速度,转过头。目光终于完全地、冰冷地聚焦在边柏远的脸上。那眼神空洞,没有内容,更没有怒火。只有深不见底的寒芒。“放开。”严西时声音压得极低,是被侵犯领地后的威压。“我让你,放手。”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重锤砸落。他的手腕猛地拧翻,将边柏远的手指被硬生生地扳开,整个人仿佛也被这股力量所吞没。那短暂被他攫住的手,仿佛从没握在手心过。“再见,边柏远。”话音落下的瞬间,黑色等级箱的滑轮发出流畅而冷酷的“哗啦”声。深灰色挺括的背影像柄利刃,刺向汹涌的人潮。周围人声鼎沸,是匆忙奔向各自目的地的陌生身影。只有他一个人,像被随手丢在传送带上的行李,无人领取。边柏远几乎难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此时的心境。严西时就是孬种。他回吻的时候明明是情-潮在作祟,现在却不敢承认了。严西时已经走进回金城的航班,走到头等舱坐下。就在这时,机舱里出现了阵阵骚动,有人惊呼了几声,听起来像是有不好的遭遇。这时,连空姐的脸上都挂满了惊惶。“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空姐被他这么猛地一叫立刻看了他一眼,直接被严西时英俊的外貌分了神,她定下心神才说:“清洲桥坍塌,死了很多人。”严西时的大脑突然像被万种尖刺刺穿,让他疼痛万分,他嘴里嗫嚅着“清洲桥不是才塌吗”,眼前竟晃过了他被推进新恒信医院手术室的场景,一辆用日文写着“冷藏”的救护车疾行在东京的街头。这场虚虚实实的梦境令严西时感到困惑不安,难道他也进入了所谓的不同时间序列?不然如何解释清洲桥两次坍塌呢?严西时闭着眼睛,让人误以为他睡得深沉,其实他早已陷入了昏迷。他的昏迷在落地所有人都离开机舱后才被空姐觉察,任凭怎么拍打都无法清醒过来。直到机长给塔台联系,叫了辆救护车,才把严西时安然送到医院。他平静地躺在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周身不适,试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可是他挣扎了数次,还是失败了。严西时可以清楚地听见分秒流逝的声音,能够感知到他的小舅舅已经焦灼地坐在了病床旁边,但就是无法睁开双眼。“医生,他的情况到底怎么说。”“还是心脏泵血的问题,可能他最近遇到了些刺激,才让他这次的血压差点到了临界值,如果不及时进行修补手术,恐怕以后都要坐轮椅。”庄文亭看严西时的眼神都柔和了,等医生离开,对严西时道:“这刺激就是姐姐说的新男朋友吧。”严西时心说才不是,边柏远还不配得到这个称呼。“你能从东叙的阴影里走出来,也算是奇迹了,”庄文亭宽慰着自己,也宽慰着严西时,“没人愿意看你作茧自缚地活着,走出来,就算一直坐轮椅也值了。”严西时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说“你快闭嘴吧”。这时,连庄文慧也怨尤一身地赶了过来,看见庄文亭已经在这候着,内心多少还是平静了许多,她躬下身来,轻抚严西时的脸庞,严西时的脸在惨白的强光下,呈现出近乎冷硬的雕塑感,如同用寒玉精心雕琢而成。那是她顺产了十几个小时才生出的宝贝儿子,怎么能被男人强拐了去。她忧心忡忡地说:“我查到那小子叫边柏远,父亲正好就是西时这次重仓股的技术顾问,是个动物行为学专家。文亭,你不觉得奇怪吗?一样的姓边,相似的学术背景……边柏远该不会是……”庄文亭示意她暂时噤声,然后拉她到了门外,说:“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木神花神早已是过去时,姐,我希望你能放下。”庄文慧:“我怎么会轻易原谅他们,是他们害了爸爸一条命,所以我真是草木皆兵,生怕这件事还有什么变数。”她的忧色不减:“边柏远该不会是来报仇的吧。”庄文亭“唔”了一声,觉得她只是太过神经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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