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储璎手上拿着涂了药草的布条,与他对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耳根有些不自然的泛红。
她本不是脸皮薄的人,可如今面对陆聿衡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话语,她有些不适应,心顿时跳快了几分。
“陆聿衡,你以前不是这么说话的,你是不是在水里泡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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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泡坏了。”储璎恼道。
“……”
陆聿衡只是幽幽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
“可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这副身躯,除了给你,也不会有别的用场,自然是要考虑到你的喜好。”
储璎像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画面,顿时耳根更红了,她现在身子本就虚,那些画面一冒出来,她觉得自己更虚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储璎懊恼的看着他,脸却愈发红,“不要影响我的思路。”
陆聿衡看着她羞恼的模样,脸上笑意愈发明显。
“夫人害羞什么?这难道不是事实?”
“陆聿衡!”储璎瞪了他一眼。
陆聿衡却低头笑起来。
明明他一笑起来浑身的伤口就牵扯着疼,胸口也仿佛在灼烧,河里污秽的土腥味还缠绕在他的鼻尖。
明明还下着雨,境况还如此的糟糕。
明明他应该担忧难过。
如果没有储璎,他恐怕早已失却了这种让自己开心起来的能力。
可莫名的,面对此种绝望的境况,陆聿衡觉得自己好像被她感染了一些莫名的生命力。
再糟糕的境况,他似乎也觉得没什么。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
一切就都是三生有幸。
储璎看了他一眼,陆聿衡如今像是一个放下了许多担子的人,笑容比之前更像是个活人了,虽然此时是个不太能动弹的虚弱的活人。
储璎干咳两声,正色道。
“这荒郊野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那河水实在是不干净,你还是先涂药吧,先别管什么留疤不留疤的了。”
“反正,你什么样子,都挺好看的。”
储璎说完,陆聿衡笑容更甚,灼灼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原来,夫人对我这么满意吗?”
“……”储璎不理他,手上动作利索,直接把抹了药的布料一一缠在了他的伤口上。
“你正常说话行不行,不要油嘴滑舌的。”储璎说。
可她一看他的模样,顿时后悔了。
只见陆聿衡微微蹙眉,脸色有些苍白,用虚弱的又隐忍的看着她。
他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她,眼眸中有些隐隐的委屈,又有些可怜巴巴的。
加上他如今这般狼狈,浑身湿透不说,还到处都是伤……
“——是不是弄疼你了?”储璎顿时有些心疼,“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下手没轻没重的……”
“无妨。”陆聿衡轻声说,“我一向能忍。”
储璎后悔极了。
明明不是跟他开玩笑的时候,她怎么就……怎么就下手这么重呢?
所以在绑下一个伤口的时候,储璎特意换了位置,挪到了他的跟前,然后非常仔细的,细致的,小心翼翼的把他的伤口包好。
包扎完之后,她抬眸,小心问,“这样呢?有没有弄疼你?”
“不疼的。”陆聿衡眉头依旧蹙着,一副忍着痛的模样,“我没事,你随意就好。”
储璎更心疼了,抹药的手都有些颤抖,“怎么办,我手就是这么重,要不你自己来吧……”
“不行,还是得夫人你动手。”陆聿衡说。
听到这句,储璎忽然发觉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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