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接过擦手巾,将二人沾着水珠的手一同包裹在内,掌心相贴,体温交融,一个简单的动作忽然间充满了亲密意味。
宋祁年偏过头,慢慢靠近,嘴唇轻轻贴上她的,没有深入,只是一个短暂的触碰。分开时,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
“有没有什么想聊的?”他低声问,温热的气息指过她的脸颊。
兰溪被他的气息扰乱思绪,思维变得迟缓,怔怔地点头。
宋祁年见状,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先去客厅沙发上坐会儿,我切点水果就来。”
他转身从冰箱里取出水果,兰溪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立时有了决断,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她都愿意站在他身边一同面对。
甜蜜日常生活
宋祁年将果盘端到兰溪面前时,她正拿着遥控器不断切换频道。
客厅没有开灯,只留一盏地灯发出微弱的光亮,电视屏幕上射出的光亮,明明灭灭打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
最后,她挑了一部画质泛白,噪点遍布的老电影。
影片刚开始,画面微微颤抖,人物轮廓模糊,灰蒙蒙的画质像蒙了层纱,影片中人物的对白偶尔被杂音吞没,字幕更是时有时无。
她并不在意影片的内容是什么,只是需要一点声音回荡在客厅,显得没那么寂静,也为即将到来的沉重话题有个良好的缓冲。
宋祁年紧挨着兰溪身边坐下,沙发微微凹陷,他的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指尖离她的肩膀只有微末距离。
他暼了眼正在播放的影片,有些意外地问:“你喜欢这种老片子?”
恰在此时,镜头推近,一张熟悉的脸跳入眼帘,是最近某档综艺节目里被称作“国民奶奶”的女星,彼时还是眼神清澈的少女模样。
的确是部很老的片子了。
宋祁年准备的果盘切得实在不算好,芒果块大小不均,猕猴桃片薄厚参差,倒是能看出他在摆盘时是花了心思的,用模具把火龙果切成了星形,橙子瓣特意围成了花朵的形状,中间还点缀着几颗饱满的草莓。
兰溪正欣赏着手中的果盘,闻言捏着叉子的手一顿,没说实话,“最近工作室接了套复古写真,想从老电影里找找灵感。”
宋祁年不疑有他,目光掠过屏幕上泛黄的画面,“现在的电影太浮于表面,尽是情爱纠葛,老片虽然画质粗糙,延伸的意思却深。”
兰溪没接话,用叉子戳起一块猕猴桃,问他:“吃吗?”
“吃。”他答得很快,目光从屏幕移到叉子上的水果,再移向她的眼睛。
她便把签着猕猴桃的叉子递了过去,宋祁年却没有伸手接住。
兰溪迎上他的视线,维持着递出的姿势,面露疑惑。
宋祁年忽然朝她倾近几分,家居服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清晰的线条,“你喂的话就吃。”
兰溪耳根一热,捏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们之间早已过了初识的羞涩阶段,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不止一次。可每一次他的突然靠近,仍叫她心跳如雷,心跳声快要盖过电视里的对白。
他看着她闪烁的眼神,终究没舍得逼她,嘴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正要直身后退,却忽然感到冰凉清甜的触感抵在唇边。
他微微一怔,眼底漾开得逞的笑意,低头咬住她喂来的猕猴桃,果肉的清香瞬间在口中蔓延。
下一秒,他温热的手掌已托住她的后脑,指尖没入她柔软的发丝,将这个带着果香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他吻得有些重,兰溪被压进沙发靠背里,手中的果盘倾斜到了一个危险的角度,她慌忙推开他,稳住摇摇欲坠的果盘。
“好险,差点就打翻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里还带着未平息的喘息。
他笑,气息还拂在她颊边,“打翻了我再给你做一份。”
说罢,作势又要靠近。
这回兰溪早有心里准备,反应极快,连连叉起两块哈密瓜往他嘴里塞。宋祁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嚼着水果规矩地坐回去,眼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影片采用的是倒叙的方式,开场没多久便是男女主喧闹的婚礼。红绸高挂,鞭炮声声,模糊的画质掩不住满屏的喜悦,插曲在这时响了起来。
一首旋律悠扬的女声独唱,透过粗糙的音质传来,回荡在宽阔的客厅内,另有一番韵味。
宋祁年这套房子客厅很大,电视距离沙发足有六七米的距离,音量原本调得不高,乐声依稀可辩,宋祁年却忽地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音量调高了几格。
骤然加大的歌声流淌出来,清澈而深情,仿佛穿透了时光,有种置身其中的错觉。他站在那儿静静聆听,背影在电视光晕中显得格外挺拔而孤寂。
约莫过了两分钟,片中插曲随着婚礼场景渐渐淡去,剧情转入下一幕,他才将音量调回原状。放下遥控器时,兰溪注意到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怎么了?”兰溪轻声问,手中的叉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盘中的水果,“你之前听过这首歌吗?”
宋祁年的目光仍停留在电视屏幕上,影片中的画面在他瞳孔中跳跃,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这是我母亲的成名曲,当年她就是因为唱了这部电影的插曲,才正式踏入歌坛。”
兰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随意点开的一部电影竟有这样的巧合,她想了想,真诚地夸了句,“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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