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阎止只觉得虎口一麻,手臂被震得失了片刻知觉。他以进为退,起身向着杨丰下盘攻去,几刀刺出,将杨丰又逼回了屋子中央。他自己则一刀扎在桌上,支撑着站住了。杨丰杀红了眼,大口穿着粗气,心里只觉得又气又悔。自己借着酒劲儿被眼前这个琴师问出了许多秘密,要是留他活口出去,他杨都尉可就完蛋了。想到这里,杨丰心里登时涌起一股气来。他大喝一声拔刀而起,双手攥着刀把,朝着阎止用蛮力劈砍而去。论武功,阎止胜于敏锐。但论力道,他实在无法与行军之人相抗。阎止急忙闪开,抽刀以挡,肩上的衣服几下便全是破口,堪堪向后退去。杨丰已经下定杀心,全然不顾事后如何交代,心里只剩下灭口一个念头。他平着挥出一刀,只听咔的一声,阎止手中的大刀碎成两断。杨丰趁着这个档口,上前抢一大步,朝着他的脖颈便砍下去。刀风呼啸,夹带肃杀之气。阎止向旁边闪开,只感觉窗棂的木屑在耳边飞起。他将手中的断刃向杨丰掷出去,却被杨丰一刀打开,咣当一声掉在旁边。阎止欲退,脑后却隐隐的疼了起来,酒劲儿也跟着上来。他眼前微花,反应不及,后撤间一刀被杨丰刺中肩膀。还不及他闪开,劲风再次紧随而至,面前的摘支窗应声碎裂,阎止被一把掐住咽喉,摁着探出了窗外。“……真能打。”杨丰不得不停下喘了口粗气,而后举刀就要对着他扎下去。阎止却突然挣起,双手掰过刀柄,将杨丰双手生生摁在了窗台上,与他角力。刀刃深深地嵌入窗格,一寸一寸地往下,带着窗户纸被割裂的声音。杨丰大吼一声,奋力将刀先抽了出来。窗格已碎大半,摇摇欲坠。阎止死攥着杨丰手臂,侧身用力去撞窗户,要带着他向楼下倒去。只听咔啦一声,窗户不堪重负,又破出一道口子。杨丰趁着这档口奋力抽出胳膊,抡起大刀,向着阎止便砍。他劈手挥刀,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他堪堪将要落下时,只觉得左侧劲风拂面,似是把空气劈开。杨丰只听周遭静了一瞬,便见一柄金色长枪破空刺来,扎中他持刀的那只手。惨叫声爆发的同时,窗棂应声而碎。一道残影从窗前抢过,一把拉住几乎坠下楼去的白色身影,正是傅行州。“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傅行州拉住阎止回到屋里,抹了把脸便吼道。阎止气息未平,倒退两步,腿一软便往后倒去。傅行州赶忙一把接住他,这才摸到他脑后全是血。傅行州一惊,把他靠在自己身上,扯下几缕衣襟包在他脑后,转头便喊军医。楼下,杜靖达已经带人将连珠楼团团了围起来,扈州军冲上三楼,见到屋里的场景莫不惊骇,又把杨丰呜咽嚎叫地拖下楼去。傅行州无心多等,抱起阎止便向楼下跑去。匆忙之中,他感觉手臂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低头却见阎止微微睁了眼,正看着自己。夜风穿过,傅行州此时才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他一心吊着阎止的意识,便和他说话:“你这是喝了多少?你来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挺好的。”阎止看向晦暗的夜空,所答非所问道,“酒劲儿还没完全上来,我大概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你送我去做个笔录吧。”傅行州瞪了他一眼。阎止今日妆饰得仔细,身上的白衣溅满了血。长眉如墨,眼神如波,嘴唇纤薄而毫无血色,像是一副美人图还差最后一笔,只待有缘人点绛。傅行州觉得一颗心在胸膛里咚咚地跳,带着心口也热起来。他什么也不敢多说,只是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低头道:“行啊,我带你回去好好地审。”阎止一笑,却没说什么,将额头靠在他手臂上。傅行州唯恐他此时睡着,忙道:“你别在这儿睡,出去就是凉风。过一会就到了,你和我说说话。”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鼻尖几乎与阎止相碰。阎止散开的长发拂过他的鼻尖。乌黑的发丝划过,带着一丝幽幽的香气,让他忽然想起在深夜盛放的白玉兰。“我没睡……”阎止模糊道,“还好今天是我……不是之渊……”傅行州抱着他上了车。车马辚辚,身后喧嚣,他却凑近些,只想听阎止说话:“胡闹,你今天就不应该去。你还没有说,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机会难得,放过就没有了。”阎止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似在梦呓,“有我去就够了,你不能去。他们打不过我……”旁观府衙后院,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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