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阎止是怎么下山的。当一行人出现在登州城外时,天色已蒙蒙亮。守城的驻军眼中映出了明显的惧意。领头的人一副铠甲被血染得看不出颜色,马下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喘气了。卫兵心下胆寒,手在长矛上握了握,还是道:“蒋大人下了封城令,从昨日起只出不进。请恕不能为大人开门。”“凭什么不让进!”霍白瑜喝道,“我们从登州领兵出来,好容易剿匪回来了,哪个瞎了眼的不让你开门!”他心里焦急,忍不住理论,却实在不会吵架。霍白瑜知道阎止的伤势拖延不得,能从城郊骑回来全靠一口心气撑着,一旦栽倒下去,怕是再也起不来了。卫兵还没说话,只听一队人从旁侧纵马而来,领头的人正是林泓。他遥遥一望便心胆俱裂,上前一把将阎止扶住,询问出口就成了呵斥:“你这是怎么回事?骑马回来不要命了!”阎止一张嘴,胸腔里的血立刻往外溢,漫出口去:“你……”林泓用力架住着他的肩膀:“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是之渊传信叫我来的。言毓琅到登州来了,要把廖献兴带走。你别急,我就是来拦这件事的。”阎止听罢,满是讽刺地一弯嘴角。他偏头看向远处,晨曦从地平线上缓缓地散逸到天际,带着清浅的金色,薄雾般笼罩在城门上,多了几分壮丽巍峨的神采。阎止抄起弩箭,朝着城门扬手一扣。一枚箭镞铛的一声,钉在登州两个大字正中间。--------------------这一大段想放在一起,昨天没码完。祝大家新年快乐!谢谢阅读。剖情嗖嗖嗖嗖——一排冷箭刺破风雪飞出,雪雾中的羯人应声倒地,转瞬间被茫茫的大雪覆盖住了。“追!”傅行州挥鞭用力一抽,率人如剑一般缀了上去,雪泥被马蹄从地面上挫扬起来,卷起层层的雪浪,兜头罩脸地凌空洒下。一刀迎面劈砍而来,傅行州一枪刺穿了他的胸骨,鲜血噗呲一声飞溅出来,染红了纯白色的雪原。他们身在白象坪的腹地,雪原上的羯人骤然增加,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从雪窝子里冒了出来。交戈声遮天蔽日,漫无尽头,连寒风都阴郁了起来。徐俪山横着打开四五人,长剑一收高高地勒住马缰,在傅行州身边停下。他问:“我们应该是遇到厄尔延的主力了。将军,现在怎么办?”傅行州面迎风雪,长枪横在身边。他心里计算过,厄尔延带人进白象坪是为了修工事,并非要与朝廷正面对抗,带的人应该不多。按照他们之前几次交手的情况来看,厄尔延退无可退,钉在此地已是强弩之末。他道:“羯人跑不出白象坪,你我各带一队人包抄,务必一网打尽。如果厄尔延活着回去,偃旗息鼓还会重来。这工事一旦成了气候,北关之外将永无宁日。”徐俪山应了声是,又道:“厄尔延人少,一打必定会往后退。他万一退回羯人大营去,我们怎么办?”“他跑不了。”傅行州提缰即走,“贺容在关外苦守一月,就是为了把他活捉回去。”风雪盖地,羯人驻扎的帐篷外现出重重的黑影。傅行州领人如同鬼魅的利刃,从飞雪中突刺出来。漫天箭镞当空而落,兵甲倒地的闷响接连响起,众人前路为之一清。厄尔延没有料到他们追的这么快,竟绕路直捣大营,拨马夺路即走。傅行州怎能让他溜走,反手狠狠一抽马鞭,越过篱栅,纵身追进风雪里。两人在风雪交战了数十回合,天地白茫茫一片,隐匿住了所有人的身影。狂风席卷而至,像刀子一样从两人面上刮过,刺得完全睁不开眼睛。双方不得不同时撤了力,回身挡过这一阵雪暴。战马即分即触,瞬间又纠缠在一起。傅行州横枪一挑,远远打开厄尔延劈到面前的剑,随后倏忽急转,直指他心肺,再被厄尔延一剑挡开。枪尖急速击打在铁器上,发出嗡嗡的震颤声。两刃兵器相抵,厄尔延喘着粗气嘶吼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工事被发现算是你敏锐,但是休想把我留在这儿。我身后二十里就是大营,你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追过去!”傅行州并未撒手,格着剑又往下压一寸,声音像是冰冻在寒风里:“我既把你堵到了这里,就绝不可能让你走。二十里外是大营不假,你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命回去!”厄尔延哼笑一声,忽然向远处望去,随即大喝着挣脱了他的枪。傅行州只听杀声自身后袭来,飞箭凌空而下,一齐向着他袭来。箭尖映着冰冷的铁色,如同死神重锤之下幽暗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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