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入迷,不知自己眼中灿然生光:“冬日还有这样好的景色,早知如此,每天早起些也住过来。”傅行州捏了捏他的手,两人绕过另一重门,正屋外一左一右地栽着两棵玉兰树,虽在严冬,玉兰树上隐隐的冒出了小花苞。春日里花开盛景,玉兰如雪,堆云似的叠在乌黑地房檐间。淡雅的香气同春日里的芬芳一起,轻捷地萦绕在这一方小院里,像温柔落下的光芒一样,折射出纷繁久远的回忆。有孩子从这雪一样白的花间笑着跑进来,手里擎着哥哥刚打下的兔子,向廊下正在看书的母亲跑去。阎止转到他身前,两人很近,眼里映着对方的影子。他问:“在想什么?”傅行州看着他,眼底思绪深深,却一滑而过,并不分明。他说:“院子里的玉兰是白色的,春天的时候开得最好,树梢上像堆满了雪一样。我们留到春天再走。”阎止笑起来,垫起脚尖,仰头拥吻住了他。帷幔低垂,屋里的灯暗暗的。地龙烧得很暖和,带着潮热的湿意。阎止一头长发散在床上,额头抵着枕,侧过脸来眼角挂着嫣红,又带着一点泪水,低声说了句什么。傅行州听着他的呢喃,又侧过脸咬在他的后颈上研磨。阎止最怕他这样,将呼吸掩在枕上,缩起身子要去躲。傅行州不给他机会,俯身压了下去,一下将他卸了力气。阎止消瘦的肩胛骨不自觉的弓起来,一双泪眼埋在臂弯里,又被扳着脸转了过来,温热的亲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在热意与迷蒙间,阎止睁开眼睛。屋外的风雪呼啸起来,裹挟着茫茫未知的争斗与杀戮,但一切又都轻薄地化开,融在后心像火一样烈的热潮中,从他眼前散开。阎止喘过一口气,他仰起头,竭力地说:“行州。”傅行州咬住他的嘴唇,将两人一起拖入黑色的深梦。次日一早果然下了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大片,带着屋里四处都暗暗的。过了正午,雪光透过帷幔照进来,阎止伸手去挡光,挣扎了两下自己便醒了。他困意未去,糊涂着起了身,腿一软立刻跌在了脚凳上。头顺势撞在被褥间,钝钝地磕了一下,倒是又醒了一点。傅行州闻声进来,赶紧把他抱回床上,拧了一块温毛巾擦着:“醒了也不叫我。”阎止声音哑着,半合着眼问:“什么时辰了。”“午时了。”傅行州坐在床沿上,“我着小厨房备了饭,都是软和的,一会起来吃一点。”阎止胡乱应了,又低下头,仍然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傅行州抚过他的脸,刚要说话,听屋外窗棂被敲响了,是霍白瑜的声音。来之前已嘱咐,没有要事不得打扰。阎止还没起身,霍白瑜却已跟到这儿来,必然有急事。阎止缓过一口气,闭着眼说:“讲。”霍白瑜道:“言毓琅在天牢里意图自尽,被拦下来了,刑部各位大人都要过去,请您也去一趟。”--------------------谢谢阅读。手足马车在京城的官道上辚辚而行,这场大雪下了足足一夜,城中各处积雪深厚,道路泥泞难行。车轮在在泥水里打着滑,马蹄踏在冰上也站不住,路上的车辕都行的极慢。车厢里点着暖炉,一道帘子将外面重重的风雪隔开,只余炉上煮着茶噼啪的响声。阎止肩上披着熊皮大氅,这大氅厚实,他背上微微有点出汗。但傅行州在旁,这大氅绝不可能脱。他喝了几口茶,从里到外都缓和过来,这才睁眼问霍白瑜:“言毓琅是怎么回事?”霍白瑜道:“昨夜牢里交班时清点,发现给晚上给言毓琅送的饭,碗盘一直都没收回来。先前太子有嘱咐,庄显及把他单关着,没人时刻盯着。这一查不对,打开门才看见,言毓琅摔了瓷碗抹脖子,赶过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人早就昏过去了。”刑部的规矩是在酉时送饭,一刻钟之后便要收回碗筷,中间要有人在廊间巡视,以防有人试图窝藏利器。言毓琅单独关着,应该派个人盯着他吃完才对。到戌时清点才想起来,留了这么大的空挡,是有人故意给他制造这个方便。阎止想着,侧头看了一眼傅行州,便知两人想到一处去了。他问:“现在人怎么样了?”霍白瑜道:“所幸割的不深,今天上午就醒了。说是不吃不喝,怎么问也不开口。”他交代完,见炉上的茶见了底,便起身出去加水。傅行州依然不悦,说道:“大过年的他寻什么死,他要是活腻了趁早说,有的是人乐意成全他。”“他才不想死呢,”阎止靠在软枕上,眼底浮起盘算,“他是冲着我来的。”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如何让我的baby看上我+番外 重生1988:逆袭人生从宠妻开始 一觉醒来世子夫人逃婚了 又下雪了[先婚后爱] 快穿:炮灰女配不想恋爱只想打脸 驯养狐狸+番外 斗罗:七宝弃女!武魂殿神罚圣女 佞娇 深情失控,他服软低哄别离婚 盐碱地CP 零下几度冬[破镜重圆] 夏有春秋 地府管理社 燃烧的孤岛 迟雨 仙子不懂情情爱爱 留白CP 深宫出逃+番外 掉马!爆红!哥哥们直呼有眼无珠/求原谅?别沾边!重生送渣哥上天 心劫+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