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峥沉默片刻,却说:“针不针的我不管,你要把我吓死。”萧翊清抬了抬手,却在他的手背上碰了一下,沙哑地说:“我没事。”看台上听不见两人言语,阎止见赛场上平静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手心里全是汗。他坐回位子上,看了看四周的文武百官,愣了一会儿却向国公爷问道:“三殿下有所图谋,皇上未必不知情吧?”衡国公遥遥地看着台上,说道:“皇上若不知情,不会让三殿下进场。”阎止感觉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不由悚然。他道:“可是这是新科状元的琼林宴,打马击球只是为了一个彩头。就算状元是您亲点的,何苦……”“凛川。”衡国公回头看了看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阎止心里冰冷下去,近日朝中非议不断,衡国公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他怔忪不知道说什么,却见衡国公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暖意一丝丝地传过来,慢慢地消去了他背上的冷汗。他看着衡国公,就像小时候的夜又深又长,他在陌生的卧室里惊醒,却见衡国公提着灯笼走到他床前,让他在许多个娓娓道来的故事里安心地睡着。“不要害怕,我有办法。”衡国公笑道,“有国公爷在,凛川永远都不要害怕。”“……国公爷。”阎止说。他迷蒙着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指尖落到枕边,碰到了什么东西微微发着凉。他摸索了半天,才弄清楚出是个葫芦的形状。当年那场击鞠,萧翊清赢回了作为彩头的玉葫芦,后来却拿给了他安枕。故人音容还未散去,阎止攥着葫芦,一时心中大恸,一口气梗在胸口喘不上来。他无法动弹,手指越攥越紧,只得睁着双眼无声地挣扎着。他觉得自己越坠越深,黑暗像小时候那样重重地压上来,将他挤在无边的荒凉里。国公府被焚毁的门楣,十年颠沛流离的岁月,他早就忘了怎么哭。只是言毓琅怨恨的眼睛,萧翊清喷出的鲜血,一场场一幕幕重叠在他的眼前。阎止忽然感觉厌倦疲惫。他想,如果有人能带我走,会不会是一件好事?他慢慢地合上眼睛,想要沉入这片宁静的黑暗。却有人抱住了他,温暖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后心,用力地揉了又揉:“凛川,凛川,你看看我?”阎止猛地接上来一口气,呛得咳出了眼泪。傅行州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拍几下再揉一揉,顺着脊梁骨慢慢地安抚下去。他贴在阎止的耳畔,轻轻地重复着:“不要怕,我在这儿呢。”相同的话语犹在耳畔,阎止心中悲难自抑,他翻过身躲进傅行州怀里,额头顶在他的胸口上,咬着舌尖用力抓紧了他的衣襟。傅行州听不见他的声音,伸手把阎止的脸扳起来,才见他的泪水流得满脸都是。“不许咬,松开。”傅行州一捏他下颌,迫使他松开嘴,才知道人已经哭的糊涂了。他把阎止抱在胸前,像哄孩子那样拍了又拍。阎止睁大了眼睛,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滚烫地落在傅的虎口上。他哽咽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是谁?”傅行州伸手擦掉阎止脸上的眼泪,“看着我,凛川,告诉我。”阎止望着他。梦境犹在,十年的过往被他深深地压在心底,他从不敢回头去看。他怕自己看一看梦一样的往昔,就再也没有胆量向前走。但是他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在无尽的深渊与墨黑的长夜里,他可以抓住他。“傅……”他终于说,“傅行州……”--------------------赶在23年更一章,大家新年快乐!谢谢阅读~如筳温煦的日光透过白绢落进屋里,穿过薄纱也变得柔软起来。一支白梅插在窗边的梅瓶里,重瓣如雪,花心檀绿,细蕊明黄,在阳光下开的正好。梅花一缕缕地散着幽香,正应和着屋里浅淡的沉水香。微风在摘支窗下一过,香气倏忽散了,但已够一解林泓奔波而来的疲乏。言毓琅在刑部闹了事,一夜便传得满朝堂都知道了。林泓见宫中迟迟没有动静,刑部也只是上了道折子说是意外。这话他自然是不信的,一早便跑到山上来找阎止。宝团从屏风后踱出来,跳到林泓的膝盖上。这猫很是乖巧,虽是周之渊养的,但和谁都不认生。猫身尚小,扒拉着他的衣摆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又伸爪要往他肩上爬。林泓把猫抱下来,摁在膝盖上轻轻地挠着下巴。宝团舒服得眯起眼睛,长尾巴奖赏似的在他身上拍了拍,很快蜷成一团,在他膝上安然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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