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川沉默了片刻才道:“长韫那边我会慢慢地和他说。至于平王殿下,你在信里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我会另外修书一封给元昼,请他从旁相劝的。”两人说着,只见傅行川的亲兵从前院疾步而来,向林泓匆匆一拱手道:“侯爷,京中有旨意传来,现下已到北关外了,请两位大人速往。”正堂外天高地阔,此时云开,碧蓝的天空透出一点日光,将人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两人在正堂外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听罢宣旨又听皇上的训斥,终于才算说完了。万幸是京中没有降罪,只是将傅行川罚俸半年。皇上免田高明的职位,又命他整饬幽州,督完春耕再回来。来宣旨的小太监是盛江海的徒弟,从前在京便与傅家相熟的。他宣完旨,又挂回平日里那一副笑脸,欠身虚托了一把傅行川,错后半步往屋里走。接着两人错身的机会,小太监耳语道:“让侯爷久留了。师父让我带话给您,京中一切都好,老将军在府中安度,圣上没有迁怒,您不要太记挂了。傅行川低声问:“瑞王如何,春耕之事他就这样不管了?”小太监看身侧无人,林泓还在后面跟得远,轻轻地说:“瑞王殿下前日上了折子,约莫十几日之后便要回京了。他说被羯人挟持伤重,无法料理政事,自请回京。陈贵妃也在边上跟着劝,陛下虽然不悦,但是没有说什么。”“知道了。”傅行川往他手里塞了一小块金子,“回去告诉你师父,多加小心,务必提防着瑞王。”将人送走,林泓也告辞离去,回幽州去接管流民安置的事情。傅行川回了院,却见门外停着辆小车,素白车幔,上面绣着精巧雅致的花纹,后头的车夫正在往下安置包袱。他心中微微一动,举步向马车走过去,只见车帘一掀,有侍女打着帘子,谢道莹弯腰从中走出来。她身上披着厚重的白狐裘,被风轻轻地吹起来,露出藕荷色的裙摆。她不想会在这儿碰上傅行川,下了车也是微微一愣,看着傅行川走上前来,问道:“我见京中有人传旨,侯爷这是刚接了回来?长韫他们怎么样了?”“刚接完旨。长韫还好,虽说是皮外伤,但是伤及筋骨,且要再修养恢复,养养倒是能回去。但是阎大人……不提了,释舟还在开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傅行川叹了口气,见她鬓边一缕青丝滑下来,伸手别了上去,“你怎么来了?”“我带了些药材来,不知能不能用上,我让他们放在前院了。”谢道莹从他手中接过金色的圣旨,同他并肩向屋里走去,又说,“瑞王弃了幽州的烂摊子,丢到了你手里,这里面还埋着后招。做得好是分内之事,做不好便连上战事数罪并罚。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侯爷,萧临彻这是非要与北关过不去。”“瑞王图谋北关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心中且有应对。”傅行川说罢,站定了看着她,“你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战事我帮不上忙,这点事还是可以的。”谢道莹说,“谢家在幽州还算是有些根基,平春耕之事并不需要大费周章。只是如何处置陈家,侯爷须要想好。陈氏一族并非都是罪大恶极之人,陈明琦又在城中素有名望,对付这样的大族,不必根除,只需当得其用就好。”傅行川执起她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里,一同进屋去了。时至傍晚,屋外黑压压的,正屋内已是灯火通明。小医官擦了擦汗从床前起身,向释舟摇了摇头。阎止一连多日始终喝不进去药,回来次日便起了高烧,脸颊烧的通红滚烫,甚至微微发着战栗。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呼吸微弱到近似于没有,无声无息地陷在床褥间,一日接着一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衰竭下去。释舟原想在他舌下放药丸,先把烧退下去,但阎止像是深深的防备着什么一样,连牙齿也撬不开,几人一时竟然束手无策。林泓闻讯从幽州匆匆赶来,伏在床边看了半晌,无不强硬地回头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找来,你再想一想办法!”释舟蹙着眉头说:“病人昏迷,不能强行灌药,不然呛到了要出大事。他此时正是毒发,身上太虚弱了,再兼心气郁结,没有力气去喝药克化。我刚刚给他施了一遍针,将身上经脉打通催毒,但是……”林泓猛吸了口气刚要说话,只听身后像是有人。他回过头去,却见傅行州站在门外,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屋里。他心里一惊,便听傅行州沙哑地开口问:“凛川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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