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川是在讽刺她从前所使的卑劣手段吗?
“唰”的一下,颜龄韵脸色霎时涨红,胸腔内一阵热气上涌。
她被他注视着,易嘉川深黑的瞳孔幽暗深邃,意味不明的眼神如同夏夜燥热的晚风,令人烦乱煎熬。
她本就问心有愧,又被易嘉川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所有道歉的话,如鲠在喉,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她冲动了,她不该在这种时候妄图和解,奢望他的原谅。
“颜龄韵,你在想什么?”
易嘉川目光凝住,他突然从她脸上瞧见慌乱无措的神色,以及那藏在眼底的一丝疼痛。
片刻之间易嘉川已察觉她的心绪,他旧事重提,不是为了嘲讽她的过往。
他想让她明白,以他的心思,她的一点点把戏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愿者上钩,她怎么可能轻易靠近他。
傻乎乎的人只有她,只有她会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他去而复返。
从前的她,关于他的任何事,她也一样奋不顾身,恐怕连她自己都没认清对他的感情,所以才选择突然一走了之。
这把钢笔,不过是试探她的工具而已。
只是从她此刻的神色来看,她显然曲解了他的意思。
颜龄韵垂下脑袋摇头,思绪挣扎在过去的泥潭里,她只是僵硬地伸出手,将钢笔塞进易嘉川手里。
她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答了一句:“是我打扰了。”
呼吸深长一吐,然而她并没有如释重负,清瘦的肩膀竟有些颤抖。
她害怕被戳中痛处,尽管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这一刻,她只想离开,只想逃走。
颜龄韵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忽地手臂被捉住。
“我不是那个意思。”
易嘉川紧握她的手臂,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她疼得一下子皱起眉头。
许是今晚一连喝了好些酒,他发觉自己这一刻有点失态,可是这手偏偏不肯松下去。
执念一旦产生,便难以收场。
要说没脾气,那是假的。毕竟这三年,心里的痛苦挣扎,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是有些情绪,在了解她的遭遇之后,在重新遇见她之时,已悄无声息地消解。
也许这些年,他从来都不是怨憎于她,而是习惯和自己较劲。
他长在司家,一个浸淫在名利场里的家族,从小见惯了各种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年幼的他,明明个性要强张扬,却偏要自己克制隐忍,便渐渐长成了这副鬼样子。
可是为了生存,为了利益,哪怕在阴沟里爬行又算得了什么。
因此他想得到的东西,便绝不可能让它从手上溜走。
可是颜龄韵,就像心间的一道月光,明明看得见,却无法触及。
她离开之后,他才惊觉,从始至终,他未曾真正得到过她。
他没喜欢过自己,却爱上了颜龄韵。
执念,便在午夜梦回醉意熏然时潜滋暗长,在某个时刻如山巅之雪倾覆而下,万劫不复。
三年漫漫时光里,他不知道自己找到她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初遇的那个暴雨夜,撞见她的脆弱与无助,怒意达到了顶峰。
他在失控的边缘游走,动了报复的念头,他甚至打算将她卷入那场纠纷里,好叫她知道,离开自己以后,她有多悲哀。
可是他终究没有那样做,他压制着心中炽盛的怒火,最后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的心思一向阴暗,却还是不忍心对她下手。
纵使她有错,他还是不愿动她,不忍、不舍,那一晚他算是看清自己,看透自己了。
易嘉川的声音浸在淡白的月光下,微凉清寂:“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过去的事,我不会再提了。”
他不是不想提,只是不能提,过往似乎已经成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深海,那是禁区,难以触碰。
执念难免沉溺过往,可是人总得向前看。
他们刚重逢不久,彼此间还存在不少隔阂,有些事有些话不能操之过急,显然今晚不是深谈的时机。
所以他放她走了。
院子清寂,满地月华如洗。易嘉川站在桂树下沉思,地上斑驳的树影随风缓缓晃动。
他反复琢磨颜龄韵近日的种种反应,她的个性似乎真的变了很多。
重遇之后,他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些谜团没法解开。
颜龄韵为什么要搬到北宁,她为什么开着咖啡店又同时做培训班?属于她的生活,不该这么辛苦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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