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陆行靠回沙发里,摸出手机开始玩他的单机小游戏,“怕你又告状说我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还克扣你零花钱。”
&esp;&esp;谢灵说:“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esp;&esp;裴陆行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看在她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没跟她计较。
&esp;&esp;谢灵却没有就此结束。
&esp;&esp;她又说了一遍,“你本来就是这样的。”
&esp;&esp;裴陆行抬眸瞧她一眼,语气懒懒散散地问:“哪样?”
&esp;&esp;“对我一点都不好。”
&esp;&esp;谢灵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认真地诉说。
&esp;&esp;“?”
&esp;&esp;裴陆行放下了手机,看了过来,问:“什么样才算对你好?”
&esp;&esp;谢灵抱着膝盖,没有看他,垂着眼,“反正不是你这样。”
&esp;&esp;“反正不是我这样?”
&esp;&esp;裴陆行重复了一遍,隔了几秒,他偏过视线,似乎是调整了一下语气,然后重新看向她,堪称冷静地陈述,“我今天可没招惹你。”
&esp;&esp;谢灵没说话。
&esp;&esp;裴陆行又说:“你中午说的,打完球回来洗澡,还有你要吃芝士焗虾,我哪一个没做到?”
&esp;&esp;谢灵还是不说话。
&esp;&esp;裴陆行直起身,半蹲在她面前,让她看着自己。
&esp;&esp;“说话。”
&esp;&esp;他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自下往上地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高兴?”
&esp;&esp;谢灵往回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却没能挣脱。
&esp;&esp;在一阵难熬的沉默里。
&esp;&esp;终于,她偏过头,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没必要在这里假惺惺。”
&esp;&esp;裴陆行的呼吸在这一秒变得有些重,似乎被气笑了。
&esp;&esp;他低下头,闭了一下眼。
&esp;&esp;无声地几次呼吸过后。
&esp;&esp;他重新抬起眼,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脸侧,转过来面对自己。
&esp;&esp;“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esp;&esp;他问。
&esp;&esp;语气是有些刻意的理智。
&esp;&esp;谢灵对上了他那双漆黑而专注的眼睛,他的神色罕见地认真,仿佛真的在等待她的答案。
&esp;&esp;可忽然。
&esp;&esp;她猛地挣开了他的手,“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esp;&esp;情绪莫名失控起来。
&esp;&esp;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但她忍不住。
&esp;&esp;“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她说,“如果不是同住一
&esp;&esp;个屋檐下,你都不会记得我是你妹妹,也是,你有那么多妹妹,又不止我一个,你当然不在乎。”
&esp;&esp;她几乎口不择言地,“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你的妹妹,我怎么样对你来说也无所谓吧。”
&esp;&esp;“你明明就一点都不在乎,为什么还要摆出这个表情?”
&esp;&esp;“一副……你没这样想的表情。”
&esp;&esp;有一会儿变得安静。
&esp;&esp;她似乎是冷静了下来。
&esp;&esp;然后。
&esp;&esp;她念他的名字。
&esp;&esp;“裴陆行。”
&esp;&esp;“我讨厌你。”
&esp;&esp;最后一句变得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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