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说清楚!”顾为昭急切问道,握着钟离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放学时,我和班里其他几个同学约他一起来跨年,本来一直紧紧拉着他的,刚刚因为接了我妈一个电话,就先松开了一下,结果眨眼的功夫,就……就找不到了!”陆宁昱的声音里满是哭腔,愧疚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几乎要把他溺毙。
“打他电话了吗?”顾为昭的声音稳得可怕,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了他的慌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陆宁昱:“还没,我想着先告诉你……”
“现在打!我让人查他的定位。”顾为昭挂了电话,立刻联系认识的技术人员。
钟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急,能找到的。”
钟离说着,已经悄悄给心腹发了条消息,让他们调取湖边监控,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陆宁昱连续打了十几通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无人接听”提示音,像一把把小锤子,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每多打一次,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裴时寅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冷。
顾为昭的电话及时打了进来:“他的定位还在湖边,我把坐标发你,你先过去看看。我这边堵车,可能要晚一点到。”
陆宁昱按照定位一路狂奔,脚下的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声响。
可等他到了地方,周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只有空荡荡的灌木丛。
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
他不死心,又拨了次裴时寅的电话。
这次,听筒里传来熟悉的铃声,从灌木丛里隐隐约约飘出来,微弱却清晰。
他扒开枝叶,裴时寅的手机正安静地躺在里面,屏幕已经碎了,像一块被丢弃的玻璃。
“老顾,手机在这儿,人不在!”陆宁昱又给顾为昭打去了电话,跟他说明情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
“别慌,”顾为昭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却掩不住深处的焦虑,“我让人查他手机最后停留位置的监控,很快就知道是谁带走他了。你先在原地等着。”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陆宁昱“嗯”了一声,便又赶紧挂断,生怕耽误顾为昭的事。
挂了电话,顾为昭盯着前方许久未变的红灯,和堵得水泄不通的车流,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玻璃冻裂。
坐在副驾驶上的钟离,看到他如此紧绷的侧脸,深知裴时寅在他心中的位置,无人能及。
内心虽然酸涩到不能自已,可为了能让顾为昭的情绪尽快归于平静,还是默默地找人调取了裴时寅最后逗留的地方监控。
紧接着,他又联系了一个又一个心腹。
他能只身前往江城和苏城,出入各大不正当行业之中,总归会多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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